剛說完野男人,野男人就出現,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藺靜心中暗叫糟糕。
果不其然,不等她說一句話,氣急敗壞的藺父便大喊一聲,從門外立刻衝進來十幾個小廝,各個都是練家子,將晏行團團圍在正中間。
晏行不是好惹的。
藺靜有幸在海盜船上的時候,見識過一兩招,隻那兩下,就斷定他是一個高手,和她這個會三腳貓的不在一個檔次。
絲毫不誇張的講,別看一群小廝氣勢洶洶,晏行溫文爾雅,麵帶微笑的立在那裏,真是要打起來的話,不一定是誰厲害呢。
這裏是客棧,藺靜不想節外生枝。
趕在他們動手之前,她趕緊衝著晏行道,“晏行!你先別動!”
晏行看她滿臉著急,緩然的點點頭,“好,都聽你的。”
這話……真是要命啊。
藺靜想死。
平常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不管晏行怎麼說,都無所謂的啊,反正她都是隨便聽聽的主。
可眼前的倆人是誰,不把他給拆了才怪!
藺靜小心翼翼的朝著藺父看了眼,胡子抖得更劇烈了,擺明了更加生氣。為了避免事態進一步惡化,藺靜輕咳了聲,道,“爹!你先放開我朋友!”
藺父不肯。
她隻好湊過去,在他耳邊小聲的嘀咕,“阿爹,晏行的名字你聽說過沒?”
是有點耳熟,藺父麵上浮現出追思。
藺靜趕緊提醒道,“嗯,就是北方有席煜,南邊有晏行這個說法裏的晏行。”
“……”
藺父看看她,又看看晏行,再度看看她,藺靜鄭重其事的點頭,“沒錯,就是他。”
“哎呀!”藺父現在完全無法準確描述出來,心中的震驚,他大手一揮,十幾個小廝一頭霧水的匆忙退下。
藺父走到跟前,對著晏行道,“不好意思!誤會!晏公子!實在是誤會!在下乃藺靜的父親,不知道您就是她的朋友!”
“無妨。小生也不知道竟然是伯父。”晏行客客氣氣的回答。
他本就是生意場上的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和煦的態度,立刻博得了藺父的好感。
藺父道,“不礙事不礙事,是誤會一場,晏公子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不會,隻是小生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伯父應該是在京城,怎麼跑到了這裏……”他頓了頓看向藺靜,“難不成是專程為了小靜而來?”
“自然如此。”藺父現如今知道藺靜是個香餑餑,再也不是之前那個任由自己打罵的女兒,既然晏行和藺靜的關係看起來非同一般,當著晏行的麵,他可不敢說藺靜的一句不好。
“小女早在三個月前,就從京城離開,說要到這江南地區遊玩山水,一晃四個月都沒有回去,家中實在擔憂,這才來尋找小女。現如今看到小女和晏公子在一起,想必一路上,晏公子沒少照顧小女,藺某真是無以為報。”藺父別看是個小官,越是小官員,越是分寸拿捏的到位,知道看人臉色。
原來是這樣。
晏行點頭道,“回來這麼久,是該回家了,隻是……”
“是啊!”藺父說道,“實不相瞞,家中最近出了事情,不然我也不會著急找小女回去。我聽說小女還要跟你有事情去做,貿然的問一句,不知道晏行公子的事情,少了小女可行?”
話雖然是這麼問的,但擺明了不給晏行回答的機會。
藺父之前都說了,家中出了事情,百善孝為先,無論怎麼樣,他都不能攔著藺靜回家。
更何況,兩個人現在還什麼身份關係都沒確定,他沒立場。
“當然可以。”晏行淺淺的一笑,“本身便是小生的事情,小靜古道熱腸,加上小生前段時間,精神狀態確實不好,都是小靜在照顧小生。既然如今,小靜家中有事,理所當然是應該先回家的。”
藺父聽到了這番話,對晏行的欣賞更加濃重了。
不過,欣賞是一回事,藺父可真沒把晏行刻意放在眼裏。
道理很簡單,這就跟吃慣了山珍海味,再吃蘿卜白菜誰都不喜歡一樣。
席煜一來生意比晏行做的還要大,二來就在天子腳下京城裏麵,勢力更是晏行無法企及的。
相對比一下,還是席煜對他更有利。
至於晏行,交好便是。
“那多謝晏公子體諒為人父母的心情。實在是京城中事發突然,我們趕著回去,就不能和晏公子多敘,我們這就準備啟程了。”藺父說道。
晏行點點頭,躬身抱拳的行禮。
全程藺靜都是……日了狗的心情。
明明是帶她離開,怎麼到最後兩個男人說了一通話,沒有人過問她的意見,就這麼結束了?
藺靜表示不服。
不服的結果是憋著。
一路她的周圍都圍了一群女仆,生怕她丟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