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逾安微微一怔。
他在思索著小魚兒說的話。
本來還有點好奇,為什麼在迎接北楚國的使者來訪時,特意讓他去做這件事。
按道理來說,實在不應該。
大梁國有接待使者的官員,他甚至連個官位都沒有混的上。
原來,是隔著這麼一層意思。
想要給他賜婚嗎?
容逾安勾了勾唇,他不太想同意啊。
對麵小魚兒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眉頭更是淺淺的皺著,看起來很是擔心的樣子。
容逾安忽然間笑了笑,“小魚兒是在擔心我嗎?”
“當然!”小魚兒道,“那北楚國的公主,哥哥都沒有見過麵,更是不知道性情是否相合,人生的大事,怎麼能夠如此荒唐?”
聽她說出來一番理論,容逾安的確很是意外。
他難得的挑了挑眉,“看不出來,我們小魚兒知道的還挺深奧的。”
“哥哥!”小魚兒見他又要把話題往別的地方帶跑偏,“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容逾安搖了搖頭,輕輕的指了指她手邊的碗筷,“乖乖吃飯。”
“……”
哼!
不說便不說!
小魚兒氣鼓鼓的狠狠瞪了他幾眼,飛快的扒拉完米飯,然後就進屋休息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依舊平淡如水的過著。
在北楚國到達大梁皇宮的第三天,宮中來了旨意,說是要讓容逾安和小魚兒去參加宮中的宴會。
宴會是專門為了表示對北楚國公主王子到來的歡迎。
聖意難違,兩個人收拾妥當後,當天傍晚,坐上了前往皇宮的馬車,晃悠悠的朝著皇宮而去。
容玄和方朵朵還沒回來。
容逾安需要格外照顧小魚兒。
在車上的時候,容逾安把所有的注意事項,再一次跟小魚兒講了一遍。
其實小魚兒算的上是經常來皇宮裏麵玩耍。
她和宣和公主關係不錯,有時候適逢休沐日,宣和公主經常會請她到宮殿裏麵來坐一坐。
不過,迎接北楚使者來訪,算得上是國家大事。
這樣的大場麵,小魚兒恐怕還是第一次接觸。
容逾安少不了多擔憂幾點。
到了皇宮,兩個人在門口就需要下來步行。
皇帝設宴,來人很多,為了保證晚宴的絕對安全,任何人都需要經過侍衛的檢驗,確保沒有攜帶武器,才可進入。
容逾安帶著小魚兒,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正殿之內。
這裏已經無比熱鬧。
正殿的左右兩排,擺放著一張又一張的桌椅,有些上麵已經有人落座,而有些還沒有。
但毫不例外,出現在正殿上的人,全都是有頭有臉的, 綾羅綢緞,讓人幾乎暈眩。
原本並不緊張的小魚兒,見狀不由自主的咽下口水。
她悄悄的吸了口氣,伸出手將容逾安的袖子抓住,放在掌心攥緊。
“怕了?”容逾安察覺到,低聲笑著詢問。
他半偏過頭,正好看見了她如蟬翼一樣的睫毛,不停的眨啊眨。
吹動了他平靜內心的那片湖泊,上麵蕩起漣漪,而肇事者,卻渾然不覺。
小魚兒的大眼睛,沒有注意到容逾安的視線,還在眨巴著四處查看。她對什麼都感興趣,明明這樣的場麵,不是第一次參加。
“哥哥,怕倒是不怕。”小魚兒嘀咕著道,正好看見一個穿著打扮十分奇怪的下人,從他們麵前經過,她趕緊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繼續說道,“就是覺得很新鮮,很奇特的感覺。”
“嗯。”容逾安淡淡的點頭,“落座吧。”
他自然而然的拉過她的手,小小的柔軟的握在掌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安定。
兩個人在身邊太監的帶領下, 走到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座位距離皇上的正座很近,看得出來,皇上對他們兩個人相當重視。容逾安對於當今皇帝和自家爹爹之間的恩怨,還是有點印象的。
當年他們二人戰的不可開交,至於後來二人握手言和,他都算得上是見證人。
現如今,皇上這麼對他們,無非證明了,他對容玄很敬重。
容逾安胡思亂想,被身邊小魚兒的絮絮叨叨聲音給吸引。
她看見了宣和公主,兩個女孩子湊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