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發是我爸媽一手創辦的食品公司,後來我媽走了,我爸就變得力不從心起來,重擔落到了小姑的肩上。
我明白,要是潤發也沒了,那我爸也沒什麼念想了。
小姑說要盡快想辦法籌錢,否則隻能等破產或者被收購抵債了。
我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外麵突然有動靜傳來,我心裏更加忐忑,是他回來了。
我難以抉擇,掀了被子想去找他,又覺得他不可能答應,我不過是送上門給他羞辱。
門“砰”的一聲被猛力踹開,我一驚,下意識的看向房門。
“雲,雲深。”
我以為他又喝醉了,下床過去扶他,走近後才發現,他身上沒有一點酒味,隻是眉眼透露著疲憊。
他麵沉如水,眸光狠厲,死死的盯住我,猶如地獄出來的修羅。
我正想問他怎麼了,他猛地伸手掐住我的脖子,往後一推,用力將我壓在牆壁上,“你和小夢說什麼了?”
“我……咳,我沒有,和她說什麼啊。”我隻覺得呼吸艱難,想要掰開他的手,他卻紋絲不動。
我深深的感覺到,他恨不得殺了我。
他輕哼一聲,手下的力氣更重了,厲聲問道,“你讓她去死?”
我想起來了,那天在醫院,我是這麼說了一句。
還沒來得及辯解,薄雲深低下頭,呼吸間的熱氣打在我的臉上,一字一頓,“她要是死了,我讓你陪葬。”
一字一句,如利劍紮在我的心尖。
我問,“蘇夢怎麼了?”
“她自殺了,還在住院。”
我忽的笑出了聲,“住院?她沒死啊?”
我一點也不信她是真的自殺,那麼不知廉恥的人,怎麼可能因為我一句話就去死。
他陰沉的臉上露出蝕骨的寒意,咬著牙道,“你他媽怎麼這麼賤?最應該去死的人是你!”
我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好似潑婦一樣的,“薄雲深,你知道她是我後媽,是你丈母娘嗎?你不覺得自己可笑嗎?你和她演情深義重的戲碼,你們要不要臉啊?”
到最後,我無法控製的嘶吼了出來,也是在這刻,我對他不抱任何希望了。
“嗬,臉?你當初給小夢喝下了藥的水,把她送上你爸的床,你要過臉?做了婊-子還想立牌坊?!”
“什麼藥?我沒有!她才是婊-子!!薄雲深,你就是個大傻逼,被一個女人……”
我話還沒說完,便被他狠狠的踹到了地上,一股鑽心的疼痛從腹部劇烈傳來,我疼得弓起身子,痛苦的喘息,冷汗從後背沁出。
恍惚間,我感覺有股溫熱忽然從雙腿間湧了出來,垂眸一看,便瞧見一片觸目驚心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