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黎川感覺自己一直壓著火,一直一直的不讓自己發泄,憋的渾身上下都難受。
“你覺得我做不到?”
“你憑什麼做到?我縱然是真的缺愛缺的不行,也不會想著在你一棵樹上吊死,哀哀怨怨那是林黛玉,我是許溫如。”
這是他們有過糾纏以來,許溫如跟他說話最冷硬沒有感情的一次。
“溫如,我能幫你守住和風,即便如此,你也不要選擇呆在我身邊嗎?”
陸黎川的語氣依然是一副挽留的態度。
溫如心裏頭有些疑惑,為什麼隻有他能夠幫她守住和風,她看起來很弱嗎?
“如果我要守住和風非要用這種犯賤的方式的話,我寧願自己更辛苦一些。”她的態度依然是決絕的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就像是和風是別人眼裏的一塊肥肉,章家的企業以及陸家的企業一樣也在和風的狩獵範圍。
誰吃了誰,這個並沒有定數。
陸黎川抓著手機的手骨節一寸寸的泛白,這就是最真實的許溫如,冷漠無情。
可能之前對他的那點喜歡,很快就會被她忘得一幹二淨,她和她媽媽不是同樣的性格。
在愛情裏委曲求全,她可能永遠都不會做。
溫涵就是這樣被愛情裏的委曲求全拖死的,連同著疼愛自己的父親也沒了。
她許溫如會因為這件事很長記性,會調整自己的愛情觀,變成一個奸詐冷酷的商人。
論許溫如和章蘊初,許溫如這樣的人更可怕一些。
“溫如,如果下一次你再來求我的時候,我想條件就會變得很苛刻。”
“章中海讓綠光宣傳你們的婚訊,那天,除了你們的婚訊,你會看到我和池暮的婚訊,陸黎川,你我之間,各自安好吧。”
她想,注定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有任何的焦急。
陸黎川在電話那頭一陣冷笑之後便掛斷了電話,好一個許溫如,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如果他們綠光不宣傳,這些消息不會變成熱門新聞,更不會上熱搜。
不知不覺當中,綠光已經控製了整個靖城媒體的風向。
至於位居第二的墨氏,是真的被綠光實力打壓,還是韜光養晦,誰也說不清楚。
隻是眼下贏的是綠光而已,幾乎所有的目光都在綠光身上。
溫如在沙發上坐了良久,才慢悠悠的起身回到臥室去洗漱準備休息。
夜色漫長,她睡的很沉,說起來,她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沒有安全感。
起碼她不是每天晚上都是淺眠,依賴一個人的感覺很可怕,她想,今後再也不要去體會那種感覺。
比吸毒還要來的可怕,還要讓人戒不掉。
綠光背地裏的準備給慕家翻案的消息還是不脛而走,對許溫如這個女人,他沒有什麼時候放在眼裏過。
但是這個事情卻足以讓他對她另眼相待,曾經以為,綠光不過是因為有舒染容和池暮。
而今看來,許溫如這麼多年是絕對控製著綠光的,所有重要的新聞發布,以及改革創新,都是她在背後運籌帷幄。
她如今隻有二十一歲而已,卻給人三十一歲女人的沉靜內斂。
玫瑰莊園裏不知道有什麼應酬,墨翟在包間外的走廊裏抽煙,卻意外看到許溫如從包間裏出來。
扶著牆吐的很難受的樣子,他微微皺了皺眉頭,他可能有很久沒有見到過她了。
墨翟掐滅了煙頭一步步的走到她身後,冷冷的站著沒有動。
“許小姐都到了這個地位了,還要陪人喝酒,池暮都不管你嗎?”
溫如扶著牆,麵色蒼白,按理說如果喝多了酒,應該是麵色潮紅的。
但是她轉過臉來的瞬間,墨翟愣了一下,她的臉色很不好看,蒼白的幾近透明一般。
“墨先生,許久不久。”她客客氣氣冷冷清清的一句招呼,將兩人之間僵硬的關係表達的很清晰。
“你看起來不太舒服,需要我送你去醫院麼?”
墨翟本來就是無心問問,她直起腰闊步離開。
“墨翟,你在幹什麼?”陸黎川在包間門口衝著他喊了一聲,那時,他並沒有看到許溫如。
“看到你的前女友,似乎是喝了很多酒,我關心一下。”墨翟似笑非笑。
果然,他就看見陸黎川的腳步朝這邊過來了。
許溫如聽到疾步走過來的腳步聲,吃力的扶著牆,加快了腳步。
身後忽然之間沒有了說話的聲音,陸黎川感覺到她在逃,微微眯了眯眼然後放慢了腳步。
溫如走的很快,卻沒有走太遠,體內的力氣跟盡數抽走了一般,她難受的睜不開眼睛。
也不是第一應酬了,她的酒量不錯,怎麼這一次喝了點酒就成了這個樣子。
“許溫如,你是要往哪裏逃?”陸黎川看到前麵有樓梯,便停住了腳步,喊她。
溫如的背脊微微一僵,她停了下來,眼前一片漆黑,她隻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無力的往一邊倒。
見到許溫如忽然暈倒,陸黎川的第一反應是衝了過去,墨翟則是站在原地不悅的皺了皺眉。
溫如摔在地板上,額頭撞破了,一時間流血如注。
陸黎川將自己的領帶扯下來包在她的額頭上然後把她抱了起來。
“蘊初還在包間裏,你去哪?”
“不是有你在?”黎川回頭的那個眼神不知道有多冷,墨翟看在眼裏,心裏泛著涼意。
所以,他這是來真的了,許溫如也可真的是厲害,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能讓陸黎川緊張成這樣。
“陸黎川,你打算反悔了是不是?你把蘊初的臉放在那裏?”
墨翟的聲音很冷,但是陸黎川抱著溫如走的也很快,轉眼的時間就在樓梯口消失無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