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晚清躺在血泊裏,蒼白的眼睛直直的望著夜空,一直以來她都在逃,原來自己竟然沒有發現這麼一個圓滿又簡單的方式。
陸瑤看到厲晚清渾身是血的躺在那兒,眼睛都沒有閉,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已經嚇得渾身發軟了。
她從來就不了解厲晚清,厲晚清向來是個十分清冷的人,根本不可能會跟誰有多親近。
她又如何能夠了解得到真正的厲晚清是什麼樣子的。
原來對自己這麼殘忍的事情,她也做得出來,本來應該撞向自己的車子撞了她。
車內的許溫如也是好半天都沒有半反應,一直盯著滿是鮮血的擋風玻璃發呆,剛剛她是撞人了吧。
從後麵追出來的保鏢看到這麼一幕也是嚇得不輕,跑過來,看著躺在地上睜著眼睛一動不動的厲晚清。
“快,給陸先生打電話。”
厲晚清恍惚是聽見有人這麼說,之後自己的意識就開始不由自主的渙散,剛剛被撞的一瞬間,她竟然想到了陸黎琛,那個無比惡劣的男人。
這種夜晚,陸黎琛開著車的手都在抖,一口一口緊張的咽著口水。
這樣的方式,他真的是沒有想到,厲晚清竟然用這種方式離開他,厲晚清,真是好狠的心。
“大哥,大嫂還在裏麵搶救。”陸瑤見到陸黎琛進來,先開了口,她怕,怕許溫如會先開口。
“怎麼一回事?”陸黎琛自然是看到了受驚不小的許溫如,扭頭看著陸瑤。
“是許溫如撞了她,我跟打掃在說話,然後她忽然之間的就開車過來了。”
陸瑤說著話,許溫如慢慢的抬眸看著這個女人,戲真多,這個女人真能演,這種時候她表現的倒是更像受害者,那受驚的模樣。
“許溫如,你他媽活膩了是不是!”
“大哥,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你這麼不分青紅皂白的怪罪,是不是不合理?”陸黎川出現的很及時,也特意的看了一眼陸瑤。
陸黎川對許溫如有多上心,誰不知道呢,陸瑤臉色有點難看,還是故去勇氣的去拉扯了幾下陸黎琛。
“是許溫如撞了她,你以為隻有陸瑤看到了嗎?”
“大哥,我已經報警了,警察會來說明一切的。”陸瑤的聲音很小,可是存在感卻是不容忽視的。
聽到報警兩個字陸黎川看陸瑤的眼神就更加的冷了一分,許溫如渾身無力的倒在了陸黎川懷中。
陸黎川隻能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她情況很不對,我先送她去看醫生,至於之後怎麼解決,陸瑤也報了警了,我想會真相大白的。”
陸黎川冷笑了一聲,陸瑤很蠢,竟然把心思動到了許溫如身上,是真嫌棄自己活得太長了。
陸黎琛滿心擔心著傷勢很重的厲晚清,這個時候也懶得跟陸黎川爭執,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陸黎川抱走了已經昏迷的許溫如。
陸瑤心裏就緊張了,下意識的就要追過去。
“陸瑤,我希望你跟這件事倒是一點關係都沒有。”陸黎琛的語氣冷極了,陸瑤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大哥……”
“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不要總是出現在她麵前,你是把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啊。”陸黎琛轉身看著她,眼神森冷,陸瑤往後踉蹌一步。
“我隻是來看看她,也有問題嗎?”
“滾!”
陸黎琛現在的脾氣很暴躁,他將厲晚清關在醫院不過是更方便看著她,如今倒是好了,在醫院裏出了事。
而在極度緊張過後,他也隻能那麼無力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不知道是等了多久,手術室裏的人進進出出,就是沒有厲晚清的消息,平安或者不平安,都沒有消息。
“陸先生,太太現在怎麼樣,需不需要讓別的專家過來。”
“這已經是靖城最好的醫院了,安達,這都得看命。”陸黎琛鮮少會這樣無能為力。
他在別人眼裏了就算是再怎麼厲害,他也不可能會是死神的對手,跟生命賽跑嗎?其實沒有人能夠贏得過天。
“陸先生……”安達感覺到陸黎琛的無能為力,心裏莫名的咯噔了一下,恐怕這一向沒有什麼軟肋的陸黎琛,已經有了軟肋了,雖然沒有很明白的表現出來,可是作為落塵的敵人,恐怕會提前知道。
“你先回去吧,我想靜靜地一個人在這裏等,等她出來,厲晚清這個女人這麼狠,會大難不死的。”
前一秒說認命,後一秒又說厲晚清這人狠會大難不死。
“好的。”
厲晚清在手術室裏呆了將近十個小時後被醫生送了出來,她從未像現在這樣了無生氣,陸黎琛看在眼裏,心頭驀地一疼,然後便是五髒六腑翻江倒海般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