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連生低著頭,像是在思考。審訊室裏安靜的隻能聽到呼吸聲。
宋凝坐在外麵,死死的攥著拳頭,指甲陷入肉縫,比坐在裏麵的宋連生還要激動。
“別緊張。審訊是個漫長的過程。他膽小如鼠,肯定會鬆口的。”
霍穆擎的大掌輕撫在她的後背,給她安慰。
但現在對宋凝來說,聽見宋連生說什麼才是最要緊的。
眼前,宋連生的神情異常平靜,但很多細節都暴露出了他是在裝。
能感覺到他的精神緊繃的快要潰決,已經遊走在認罪的邊緣。
“我……”
他發出了一個音節,不知為何又停頓住了,弄的所有人都的心都一下子懸了起來。
“快說!”
“我認罪。這是我和宋凝的私人恩怨。”他的聲音很微弱,還帶著些顫抖。
“因為她多年拒絕為我的女兒宋然進行腎髒移植,所以我一直對她懷恨在心。所以她的一切我都要剝奪,哪怕是她的公司。”
“沒有人指使你?”韓青再一次確認。
“沒有。從芝草公司的惡意商業競爭,到遺囑的偽造,都是我一人所為。”
“那你和蘇馨是什麼關係?”
“朋友。”
“還有呢?”
“隻是朋友。她是我曾經的商業夥伴,霍其勝的妻子。”
“他騙人!”宋凝按捺不住,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但無奈她怎麼嘶吼,審訊室裏都聽不見絲毫的聲音。
“他騙人,他和蘇馨沆瀣一氣,狼狽為奸。是蘇馨的情夫,是蘇馨的走狗。他們害死了我媽,又把我爸害的到現在都不省人事,都應該被關進監獄,處以死刑!”
宋凝的情緒崩潰了,激動的無法自持。
歇斯底裏的喊出這些話來,心中卻未感到有一絲的宣泄。
她要看著宋連生和蘇馨一起被關押,一起吃牢飯。而不是隻有宋連生一個人。
“宋凝,冷靜一些。”霍穆擎壓低了聲音,雙手壓製在宋凝的肩膀上將她按在了椅子上。
“如果你再這樣,我現在就帶你離開這裏。”
他不忍看見宋凝這個樣子,心裏痛的難受。
宋凝坐在椅子上,眼淚像是天空上落不盡的雨絲,汩汩的流淌。
她的視線朦朧了,看不清楚。但還是迫不及待的要聽到宋連生將事情的實情吐出。
她不敢再拖。怕自己堅持不下去。怕最後還是輸給了蘇馨。
可現實就是這樣不隨人願。宋連生到底還是沒有說出關於蘇馨的半點罪行。
韓青手中拿著一遝厚厚的審訊材料。眼神中透露出些許的無奈。
看見宋凝悲傷的模樣,也不知要怎麼去安慰。
最後隻是在她的肩頭上輕輕拍打了兩下,輕聲說道:
“放心,一條路走不通還可以換下一條。隻要腳還在,總有一天能走到你想去的那個地方。”
說完,他像是又想到了什麼,沉聲道:“對了,韓靜不久前還在問你的情況,既然來了,要不要去見一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