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這些，隻是因為我是宋凝的朋友，不忍心看著她被小人汙蔑栽贓。沒什麼好感謝的。”
“再說，這是我和宋凝之間的事情，與你，或者是其他的任何人都沒有關係，你何來感謝這一說。”
“如果你是代替宋凝和我說這些，有些太多餘了。”
她說這番話的時候很鎮定，神情中帶著說不出的冷靜。
恍惚間，讓人覺得坐在玻璃牆內的那個人應該是葉修，而不是她。
“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葉修趕忙否認。他不太會說關心人的話，本來隻是想安慰韓靜，沒想到反而讓她的誤會更深。
“我不是要替宋凝和你說感謝，我不配代替任何人。我隻是真心的對你的行為表示欽佩，怕你在裏麵受了委屈，所以想說幾句話來安慰你。”
他說完，臉都已經羞的通紅。為自己說出來的這些話感到羞愧。
安慰？他有什麼資格。
當韓靜為他付出真心的時候，他的回應是冷漠。當韓靜受到傷害，他像個沒有感情的冰冷的軀殼，沒有給與她絲毫的關心。
現在來說這些，再誠懇的語言都會顯得單薄無力。
韓靜見他低著頭，情緒變得有些激動，雖然不知道他為何會突然說出這些話，但心裏還是緊縮了一下，感到撕裂的疼痛。
她將聲音放輕了幾分，淡淡的，怕聽起來太過冰冷：
“你的安慰我收到了，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就先回去吧。”
她不清楚葉修今天來的用意，但在這個時候說出這些，無法不聯想到他是為了宋凝而來。
葉修抬頭，與她對視了一眼。沉默半晌才顫抖著說道：“我還想跟你再說兩句。”
“對不起。”他一字一頓，每個字都很用力。像是在隱忍自己的情緒。
兩腮的肌肉下意識的抽動，是無法克製和隱藏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又沉著聲音跟她說道：
“謝謝。”
沒有過多的解釋，最後千言萬語都顯得多餘，蒼白且無力。他希望韓靜聽懂了這簡單的五個字，可以將往事稍稍釋懷一些。
也希望自己的心能夠變得好受。
不知道為何，他看見韓靜現在這個樣子，遽然有種想抱住她的衝動。像是保護自己心愛的女生一般將她緊緊的攬在自己的懷中。
他對韓靜了解的越多，就越發感覺到自己對她產生了感情。
而且不再隻是單純的愧疚那麼簡單。
隻可惜，他們的麵前還有一層無法逾越的玻璃，像是兩人曾經撕裂的傷口，還未愈合，又怎麼可能有更加接近的可能。
葉修放下電話，看著麵容憔悴的韓靜漠然從視線中離開。他終於有些忍不住內心的悲傷，落下了幾滴無聲卻滾熱的淚水。
而韓靜在轉過身的一刹那，也已經泣不成聲。
她恨葉修，恨他要在自己快要忘記的時候再次出現，說出這番莫名其妙的話。
像是已經結痂的舊傷再一次被揭開，比開始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