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疏離和冷漠直接刺痛了路星鳴的心，他手指顫著，攥拳，又克製伸開，最終捏住雲知的下巴，將那張姣好的麵容抬起來，凝著她冰涼如水的眼睛。
“雲知你這張臉，化成灰我都認得，你還要繼續裝？需要我去調查你？”
小莫憶察覺到氣氛不對，趕緊從雲知懷裏跳下來，去推路星鳴，鼓著嘴生氣道，“不許你欺負我媽咪，不許你欺負我媽咪！”
路星鳴立刻被點醒，意識到自己失而複得情緒過於激動，明明在腦海裏排練了那麼多次，再次看見雲知一定要好好對待她。
可她剛剛用看待一個陌生人的眼光看他，他瞬間就失去了理智，她眼裏的愛意呢？她的眼神曾經那麼柔軟。
“對不起……”
雲知險些懷疑自己幻聽，高高在上的路星鳴，從來都隻有他審判別人的份，對錯都在他一念，這樣的人竟然還會說對不起。
雲知臉上沒什麼標簽，徑直去按電梯，路星鳴拉住她的手，“我們聊聊，小知，我有很多話要對你說。”
小知？這是雲知今天第二次震驚，仿佛麵前的路星鳴她已經不認識了。
隻是認不認識，從今以後他們之間都不會再有瓜葛。
“沒必要，過去的雲知已經死了，現在你麵前的這個人，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又撇清關係？
路星鳴咬牙道，“沒有關係？那他呢？也沒有嗎？”路星鳴指向牽著雲知手的小男孩。
“雲知，我們之間永遠不可能沒有關係！”
雲知抱起雲莫憶，護在懷裏說，“莫憶是我的孩子！跟你沒有關係！”
“跟我沒關係？那跟誰有關係？秦越城？雲知，你是要逼我去做親子鑒定嗎！”
時隔這麼多年，路星鳴還是一樣的霸道。
雲知很清楚，他這個人吃軟不吃硬，對路星鳴，她心裏的確有很多的恨，可時間是可以治愈疼痛的，在雲莫憶的陪伴下。
她隻想拋下過去的恩恩怨怨，好好生活。
但是如今路星鳴知道了雲莫憶的身份，她不得不擔心，這個對她一慣殘忍的男人，會準備手段對付自己。
所以雲知戒備十足地看著路星鳴。
他們對峙著，直到電梯“叮”地一聲響，在樓下等她的嚴嘉歡遲遲沒等到人，急忙找上來，可麵前這場麵卻讓她一時說不來話。
哪兒都想問，又不知道從哪兒問起。
剛一開口，“小知……”
雲知立刻調整神情，把懷裏的雲莫憶交給嚴嘉歡，並交代說，“莫憶跟嘉歡阿姨先下去等媽咪好嗎。”
“嘉歡，拜托你了。”
嚴嘉歡看了一眼不好惹的路星鳴，不由擔心雲知，哽了一下說，“好吧，那你自己小心，我就在樓下等你。”
等人走了，路星鳴笑望向雲知道，“你覺得這樣就能逃得掉？雲知，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從我眼前消失。”
雲知並沒有在意路星鳴誌在必得的表情，她靜得像水，臉上隻有一抹淡漠，極疏離地說，“路先生你誤會了，我沒有要逃什麼，你對付一個人，有什麼手段，我都領教過，隻是有些話，我不想當著莫憶的麵說，我不希望他知道他所謂的親生父親，曾逼著我不要他。”
“孩子還有快樂成長，你說呢，路先生？”
這一次，雲知轉身離開，路星鳴再也沒有力氣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