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丹晴決定自殺之時,卻有一顆子彈先她一步,射中她手上的武器。
‘砰’的一聲,沈丹晴受力,手中的槍械頓時掉落在地。
她猛然驚喜抬眸,看向單臂高抬,阻止了她動作的陸胤然,臉上綻開一抹光彩,“阿然?是不是,你是不是舍不得我,是不是……”
陸胤然冷漠收起手中的小巧的武器,眼神之中沒任何的情緒,隻是淡淡的公事公辦打斷她喜極而泣的話語。
“沈丹晴,你犯下重罪,需要立刻被遣送回國,你的刑法,自有國家律法決裁。”
他淡漠的褐色瞳孔裏,沒有絲毫沈丹晴希翼的不舍。
哪怕,一丁點。
她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隨之,宛若瘋了般的哈哈大笑。
“犯下重罪?我有什麼罪!陸胤然,我最大的罪,就是愛上你,是你、是你跟簡漫,毀了我的一生!都是你們!”沈丹晴嘶吼的聲音尖銳,字字如泣著血般,“我詛咒你們,詛咒你們,終究得不到幸福!”
無論是以往的沈丹晴,還是之後改頭換麵的邦妮,她們從來都是優雅的,哪怕的偽善的,至少在人前,總是一副最佳名媛姿態。
而這一刻的她,歇斯底裏如瘋子。
陸胤然皺了下眉,揮手,讓人直接帶走。
他討厭這樣的話,哪怕,他並不是迷信之人,可一旦有關任何他與簡漫不美好的話,他都厭惡。
沈丹晴被陸胤然的人當場被帶走,遣送回華國。
至於回華國,等待她的,自然隻有漫無天日的牢獄之苦。
……
至於之後的達裏爾,也被聯合國的人秘密帶走,他們帶走奇蒂之人,要做什麼,又會做什麼,這些都不在簡漫所思考的範圍裏。
那天艾咪將奇蒂之血交給了陸胤然,簡漫身上的奇蒂血巫,終究是徹底解除了。
她是幸運的,沒有遇到第三次的血巫發作,保全了性命。
眼睛也徹底的恢複了,不再受失明所困擾著。
那副特殊的眼鏡,陸胤然跟簡漫是親自給薄牧送去的,但是,那個神秘的鬼才少年已不在歐洲,二人隻能把東西給留在家中看守的老管家。
離開的時候,老管家渾濁的目光一直盯著簡漫瞧著,忍了忍,沒忍住,顫顫巍巍出聲詢問:“陸太太,您身上的奇蒂血巫,真的、真的解除了嗎?”
簡漫彎唇淺笑,“是的,奇蒂血巫的解法,也是奇蒂之血,應該就是以毒攻毒的意思吧?”
老管家的神情,十分複雜,像是為什麼悲哀,又像是為什麼感到可惜。
他深深歎了一口氣,送他們離去。
簡漫走的時候,都感覺很奇怪,問身邊的男人,“陸總,你有沒有覺得,薄先生的管家,有些不對勁?”
陸胤然自問不是多管閑事的人,近段時間,又因為簡漫的事心力交瘁,現在她沒事了,他的眉眼之間也是一片輕鬆之色。
見她提起了,便主動與她解答。
“薄牧有一個……女性朋友,聽說,也是在幾年之前中了奇蒂血巫,他瘋了般的用盡了所有的方法,最後隻能將她弄成了沉睡的狀態,隻等日後找到解法。我想,他現在的離開,應該是去找奇蒂之血,救那個女人了。”
女性朋友?
簡漫覺得這樣故意區分開的生疏稱呼,有些貓膩。
不過這畢竟是人家的事,她也不好多問,隻是脫口說道:“那既然知道了方法,找到奇蒂之人不就好了,怎麼老管家……”
話到一半,她又頓時反應過來。
奇蒂之人,何其難找,或許,窮其一生,也找不到隱匿人海中的第二人了。
這個希望,近乎渺茫。
簡漫心裏有些不好受,“當時,給我注射的奇蒂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