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淩淩蹲在半人多高的草叢中一動都不敢動,兩人交流的聲音放佛近在咫尺,她聽得一清二楚,生怕被發現,但是眉眼間的笑意卻掩藏不住。
看見這些人手忙腳亂她莫名的覺得心裏一陣愉悅。
放石塊的命令剛下沒多久,從山頂上匆匆忙忙的跑下來一個黑衣人,驚慌失措的說道,“不好了,剛才被我們放在山頂上的巨石突然全都不見了!”
“怎麼回事!”一開始下令的男人惱羞成怒的嗬斥了一聲,他轉身看著即將要走完這段路的車馬,把心一橫拿了劍衝出去,“之前他身邊的得力幹將早就死的死殘的殘,如今馬車中的人應該都是個幌子,直接上!決不能讓他過了這條官道!”
說時遲那時快,馬車剛從小樹林麵前過去一半,五個黑衣人就跳了出去,迅猛的動作甚至驚擾了原本悠閑的馬匹。
“都是些不會武功的普通人!進去搜!”領頭的男子緊了緊嘴邊上的黑布,他看著外麵幾個人眼裏閃出一道冷光。
周圍拿刀的幾人紛紛應聲,一眨眼的功夫就拿著刀竄了出去,空中飛舞的劍芒讓人心驚膽戰。
“大膽!什麼人竟敢在官道上劫持馬車,要知道馬車裏坐的可是大名鼎鼎的”為首的白色馬車外坐了一個身著純色布衣的男人,他勒緊了馬車的韁繩,嘴裏安撫了幾句,想讓馬安靜下來。
轉眼看著突然從樹林中衝出來的幾個山匪模樣的人大驚失色,這幾個男人的手上劍皆出鞘,傻子都知道這些人想要做什麼。
但是他剛站起來準備對著後麵的馬車說話就被一劍穿心,上一秒還是個鮮活的生命,下一秒屍體就從馬車上摔了下去。
“保護少爺!若是少爺出了差錯,回去穀主拿你們做藥人!”見了前麵還沒開口就倒下的男人,後麵有人驚聲尖叫起來,裴淩淩蹲在草叢中沒有動。
刀劍紛飛,血肉橫流,五個黑衣人用劍的手法老道且招式嫻熟,看起來都像是江湖老手,幾個想要上前抵擋的普通人連一招都走不過。
她的心裏略微有些猶豫,現在心口還有一道箭傷,若是此刻貿然出去,打一個她還能夠應付,連著五個人的圍攻她怕是招架不住了。
蠢蠢欲動的心又被裴淩淩按壓了下去,她自我安慰著,至今沒有看見白潤年的身影,若是這次的突襲和白潤年沒有任何關係,她出手相助豈不是吃力不討好。
一聲慘叫後一具屍體倒在裴淩淩的麵前,暗紅色的血在她的麵前緩緩的流出來,裴淩淩微微閉了下眼睛。
她有些看不下去,放在身側的拳頭捏緊了但是沒有出招。
拉車的馬見了血受驚,開始帶著馬車瘋狂的跑起來,拉著車上的人驚險萬分,一時間尖叫聲此起彼伏。
裴淩淩撥開麵前淩亂的雜草,看著麵前四五輛過去的馬車,全都是清一色的純白,頭一輛馬車上駕車的人死了之後後麵的人卻沒有方寸大亂,訓練有素的控製好失控的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