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潤年扭捏了一下,似乎還是抵擋不住對糖葫蘆的喜歡,沒有半點鬆開手的意思,但是抓在手中的動作有些僵硬,他時不時的抬頭偷瞄裴淩淩一眼,又飛快的低下頭去。
裴淩淩笑了笑,心裏道,白潤年果然還是個孩子。
在魏長衿看誰都熱切的眼神下,白潤年食不知味的把一整串糖葫蘆吞了下去,舌頭被糖衣的粘膩刺激的發麻,他默不作聲的吃著糖葫蘆送裴淩淩離開了。
“少爺,今天淩先生怎麼有空來了?”魏長衿感慨一聲坐下來,裴淩淩剛走,位置上還留了餘溫。
白潤年舔了下甜的發齁的糖葫蘆,瞥了眼求知若渴的魏長衿,冷淡的開口道,“反正不是來看你的。”
裴淩淩解決了這幾日一直橫在心頭的大事兒,哼著小曲兒在睿王府內熟門熟路的走著,她之前是不知道白潤年住在哪兒才需要攔截下人,現在要去雲沉水的屋了,她就算是閉著眼睛都會走。
裴淩淩開門進去的時候聽見屋子裏的唉聲歎氣,心裏一緊還以為是雲沉水醒了,但是大仙這聲音明顯不是來自雲沉水之後就明目張膽的鎖了門進去。
屋裏隻點了一盞昏暗的燭火,裴淩淩眯眼適應了好一會兒才看清屋內的場景,偌大一間屋子裏隻有兩個人,躺在床上的雲沉水麵色慘白,比起幾天之前她見到的樣子似乎又虛弱了幾分,英挺的五官投下好看的剪影,黑發如墨的披散在床邊,柔和的要命。
被深色錦緞緊緊裹住的雲沉水看起來沒有睜開眼時的威嚴,反倒多了些脆弱?
裴淩淩眨巴了下眼睛把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從腦子裏驅逐出去,吧嗒吧嗒的跑到屋子裏正中間。
“淩先生!”跪在雲沉水窗邊的雲四的眼瞳微微放大,他剛把手上的藥碗換了隻手拿,右手搭在劍鞘上,一臉的警惕瞬間變成不敢置信。
淩先生來了!
他想要高呼出聲,但是理智告訴他現在不是時候。
裴淩淩看著雲四一個魁梧的男人見到自己激動的都要落淚了,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這是怎麼了?
“淩先生來的太巧了,王爺不喜歡喝藥這事兒也不知道淩先生知道多少,反正現在王爺就算是昏迷了還是對這個苦味敏感,根本不允許我們靠近,喝點兒藥也是,剛喂下去就吐出來,白公子看了都搖頭,但是這我也沒辦法啊!淩先生有沒有辦法?”雲四聲音十分的急切,他現在根本找不到解決的辦法,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暗衛的業務範圍寬廣到還要哄勸著主子吃藥了。
頭一回見到英明神武的王爺竟然還有這種小孩子氣的一麵,雲四真是又急又氣,但是又不能強迫王爺喝藥,手上端著的藥碗都燙手的很。
分明是在飛雪三月,雲四卻急的滿頭汗。
“今天晚上白公子來了一趟,嘴上說著什麼本來今天就應該醒了,但到現在王爺還沒動靜,我去問了白公子,他隻是說若是今天再沒什麼反應,就說明這病要嚴重了,我當時心裏害怕,不知道是不是和王爺這幾天喝不下藥有關係。”雲四的聲音壓的很低,他把藥碗放在了桌上,裏麵還殘留下大半碗的藥水,遠遠的就聞到了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