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翻山越嶺的,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停下?”裴淩淩氣兒還沒喘勻,覺得腦仁都轟鳴著疼。
雲沉水走路實在是太快,她怕是劃船都沒辦法心平氣和的跟上。
“應該是找到了。”雲沉水小聲說道。
裴淩淩依言向前望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路十分偏僻,地上的草全都枯死,看起來像是塊荒地,踩上去嘎嘣作響的都變成灰了。
遠遠的一眼就瞧見了喬宛瘦弱的身子,被一件單薄破爛的衣服裹著,像隻小灰老鼠,緊緊的跟著。
兩個黑影在山腳下徘徊了會兒,突然在一個地方消失了蹤影。
裴淩淩原本因為走的時間長了而覺得煩躁的心冷不丁晃了下,怎麼眨了下眼睛,人就沒了?!
她忙牽著不緊不慢的雲沉水跟了過去,發現山腳拐過去竟然藏著一個山洞。
山洞裏穿出來暖黃色的光芒,垂下來不少幹枯的枝條,草草的遮住了散出來的光。
尋常人不走到山的這一麵來,是看不見這個洞口的,要不是前麵兩人帶路,他們也沒想到這荒郊野嶺的,竟然會有燈火通明的地方,而且因為地勢放置的好,所以剛才一路過來是根本瞧不見的。
“你知道這地方嗎?”裴淩淩皺眉,下意識的反握住雲沉水的手腕道。
雲沉水這時候已經帶兵打仗很多次了,出了城這一路上的風景不可能全無消息的封鎖住。
然而雲沉水臉色有些不好,他搖了搖頭。
這地方他還真沒見過。
“這裏不太對頭,抓緊我,你受了傷,跟在我後麵我先進去打頭陣”裴淩淩見雲沉水也一副一知半解的樣子,當即對這個地方多了幾分恐懼。
但她還要顫著腿肚子擋在雲沉水麵前,因為剛才雲沉水的示弱,所以她下意識認為雲沉水身上的傷肯定還沒好透,到時候要是又給人傷了一兩下,把原本好起來的傷口掙破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腦海裏浮現出上輩子白潤年因為病人不聽話而強行使用針灸之療,最後那人身上從頭到尾都插滿了密密麻麻的針,裴淩淩忍不住抖了下身體。
她忘記了雲沉水如果沒有受傷的話,這會兒的武功早就已經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就算受了傷,一個打五個雖說是不太現實,但是腳底抹油從五個人手底下逃走還是綽綽有餘的。
“你打頭陣?”雲沉水一挑眉毛,被裴淩淩帶著往前走,手心不斷往上升騰一股溫和的暖意。
活了這麼大還沒有人在前麵給他擋過刀子,裴淩淩算得是第一個,雲沉水盯著交合的兩隻手看了一會兒,才緩緩的向後看了眼,幾個躲藏在草堆裏的暗衛接收到指令,都跟著動身了。
靠近了山洞,鼻尖傳來一股潮濕腥甜的氣息,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至少漚了三四天的血味兒,裴淩淩皺了下鼻子,下意識的抖了下身體,但她還以為是雲沉水在發抖。
故作大義凜然的把雲沉水的手攥的更緊了些,小聲說道,“你別害怕,我會武功。”
雲沉水看了看她,一本正經的點點頭,眼尾帶了笑意,說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