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明搖頭:“非也,是上午晚些時候,大小姐單獨去了僧院——”
“沒錯,我是去僧院找過了無法師,是因為有些禪理想找他指點迷津。”黎雨初打斷他的話說。
慧明接道:“拒掃地僧說,大小姐曾經單獨在佛堂待過片刻,是不是?”
“是啊,我在佛堂等了無法師,這有何不妥?”黎雨初坦蕩應答。
慧明神色嚴肅道:“舍利子被盜了。”
此話出口,眾人莫不神色巨變。
王淑珍更是震驚:“怎會如此?寺廟乃清修之地,怎會有人做那雞鳴狗盜之事?”
“寺中僧眾我已調查過,均不可能,唯有外來香客。但香客之中,隻有黎家眾人知道舍利子供奉在哪裏,而舍利塔機關隱秘,也隻有黎家小姐和夫人見過老僧打開。所以,舍利子丟失,老僧少不得要來問一問——”
不等他說完,王淑珍就打斷了:“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主持盡管問就是,我們黎家上上下下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她這麼說,慧明就將目光落在了黎雨初臉上:“我問過僧院的僧人,上午晚些時候隻有黎大小姐單獨在佛堂待過,所以老僧不得不細問大小姐幾句,大小姐有沒有拿過舍利子?”
黎雨初麵不改色心不跳,落落大方道:“回主持,我沒拿過。”
“是啊,我們家雨初品行端正,怎麼可能拿貴寺的寶物呢?”王淑珍高聲道,一副維護黎雨初的表情,“雨初,母親相信你絕不可能做那種事,為了證明你的清白,你就讓慧明大師搜一搜你的房間好了,這樣也可以洗刷你的嫌疑!”
慧明道:“若是大小姐能深明大義,那就最好了!”
“我家大姐最是知書達理,深明大義,她定然不會反對的!”黎雨初還沒答話,黎雨晴就搶著幫她把高帽子帶上了。
黎雨初瞧著黎雨晴笑起來,笑得意味深長:“還是妹妹最了解我,那就搜吧。”
王淑珍對慧明道:“為了表示我們的清白,就由慧明大師帶來的僧人進屋去搜吧,我們黎家人不參與。”
“那就得罪了。”慧明對黎雨初雙手合十行個禮,揮揮手,立刻就有兩個僧人在丫鬟的指引下進了屋子。
過了不一會,僧人出來了,手中拿了個錦盒,他們在慧明麵前的打開錦盒,赫然看見裏麵放了一個碧綠的珠子。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王淑珍更是震驚不已,聲音都高了八度:“怎麼可能,大小姐怎麼可能做這種事?這其中定然是有什麼誤會吧!”
黎雨晴甚至用帕子開始抹淚了,帶著哭腔道:“對,這其中必然是有誤會,我不信大姐會做偷盜舍利子這種事!定然是她手下的丫鬟做的!”
萱兒十分委屈的跪倒在地:“三小姐,萱兒冤枉啊,萱兒這幾日都在院中做活,壓根就沒有去過僧院,更不知道那佛堂在哪,怎麼偷盜舍利子啊?再說了,我一個小小的丫鬟,偷的那個有何用?”
她句句在理,聽得院中眾人均是噤聲。
慧明瞧著黎雨初道:“大小姐可否解釋一下?”
黎雨初還沒答話呢,王淑珍上前握住她的手道:“雨初啊,咱們知錯就改,就算是你一時糊塗想拿回去給暉兒玩,隻要跟住持說清楚了認了錯,主持慈悲心腸,定然會寬宥你的。”
還沒等黎雨初自我辯解呢,她這席話倒是給她定了罪了。
黎雨初冷眼瞧著王淑珍和黎雨晴母女倆演戲,神色淡淡。
等著王淑珍說完了,她看向黎雨晴:“妹妹,你還有什麼話要勸我的嗎?”
黎雨晴臉色一訕,佯怒道:“大姐,從小到大,我就最敬佩你,沒想到今日.你竟做出這等為人不齒的事,我真是錯看你了!”
被斥責,黎雨初也不著急,隻微笑轉身麵對了慧明:“主持,這錦盒裏的綠色珠子確是我的,但請您看清楚,這是您的舍利子嗎?”
慧明神色微變,上前兩步將的綠色珠子拿在手上反複觀看,看了會咂嘴道:“這當真不是我的舍利子,隻是一粒普通的翡翠珠子!”
這話出口,院中眾人又是一變色。
黎雨初將視線掃過眾人,聲音又冷又高:“這就是一粒普通的翡翠珠子,前些日子在集市上所買,之所以帶到靈明寺來不過是想討要靈明寺的一根繩將珠子穿上,回去給我家暉兒戴,想要讓暉兒借此沾沾菩薩的光而已。”
她看向王淑珍:“母親,您未必也太武斷了,人家慧明大師都還沒有認定這珠子是不是他的舍利子,您倒一口應承讓我給大師認錯,您這是巴不得您的女兒是個賊了?”
王淑珍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尷尬道:“母親怎會有這種心思?這是母親愚鈍,又不懂得辨認,看見這珠子就以為當真是舍利子,生怕你受到過重的苛責才趕忙勸你的。要說,還是母親太愚鈍了,真假都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