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家大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還請你給我們個解釋!”張夫人對黎雨初厲聲發了問。
黎雨初轉目看向錢大夫,不緊不慢地問:“敢問錢大夫,你出門的時候,我剛進屋,我們在門口相見,你怎麼就能篤定是我臉上的麝香導致我妹妹流產的?我二妹是昨夜流產的不是嗎?”
錢大夫一噎,沒說出話來。
王淑珍在旁道:“當然不可能是今日早起,你別忘了,昨日.我家雨柔和你同屋對麵而坐聊了一下午的天!”
“就是,一下午足以讓少夫人流產了!”錢大夫附和。
黎雨初冷笑,目光銳利地盯著錢大夫:“看來昨日.你跟著我二妹回我們黎家了?”
錢大夫一愕,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哪有跟著少夫人回娘家?”
“既是如此,你怎麼知道我和我二妹坐著聊了一下午的天?”黎雨初譏問。
錢大夫愣了愣,道:“這是你娘家母親說的!”
黎雨初笑起來,轉臉看向張郡守:“張世伯,錢大夫既不知我二妹昨日回了娘家也不知我二妹跟我聊了一下午的天,又怎能在見我第一麵的時候問都不問詳細情況,就篤定是我臉上的麝香導致我二妹流產的?您難道不覺得這其中有蹊蹺嗎?”
張郡守沉吟著沒答話,看向錢大夫的目光變得銳利。
錢大夫臉色有點泛紅,辯解道:“因為我一直不明少夫人流產的原因,乍然聞到黎家大小姐的臉上有麝香的味道,便恍然大悟作出判斷,我確實是武斷了些,但事實證明,昨日大小姐確實跟少夫人長時間待在一起過!”
他的話說完,王淑珍就附和:“是啊,確實是如此!”
“那黎家大小姐你來說說,你臉上香膏裏的麝香是怎麼回事吧!”張郡守沉聲道。
黎雨初微笑回答:“我臉上擦的香膏裏並沒有麝香。”
“胡說,分明是有!”錢大夫不忿道。
黎雨初睨他一眼道:“錢大夫,你真是孤陋寡聞了,有很多其他的香料調和在一起,也可以產生類似於麝香的味道,但卻絕沒有麝香的功效——”她說著看向張郡守,“麻煩郡守再找兩個大夫來鑒定一下。”
張郡守沉吟了下,便讓人去請大夫,過了大概一盞茶的工夫,便有兩個大夫走進屋來。
黎雨初走到他們跟前,對他們說:“麻煩兩位杏林高手好好聞一聞,我臉上的香膏裏到底有沒有麝香的味道。”
兩個大夫撮著鼻子聞了許久,齊齊搖頭對張郡守道:“這位味道乍然聞去有點像麝香,但仔細辨來,還不是。”
“怎麼可能!”王淑珍驚呼起來。
黎雨初悠悠看向她,挑起眉頭來問:“母親這是希望我的香膏裏有麝香,希望是我害了你的外孫?”
王淑珍一訕道:“我怎麼會這麼希望,不過,你臉上的香膏氣味已淡,若要鑒別,我覺得還需要把你平日裏擦的香膏拿過來一並讓大夫們瞧了。”
“好,那就拿吧。”黎雨初微笑回答。
王淑珍立刻對張夫人道:“為了公正起見,還望張夫人派一個丫鬟與我家的丫鬟同去拿了大小姐屋中的香膏來。”
張夫人還沒答話,黎雨初便答了:“那再好不過了!”說著囑咐同來的春水,“你帶張夫人的丫鬟一起回院,拿了我屋內所有的香膏來。”
王淑珍也揮手,秋水立刻湊上去,黎雨初也不阻攔。
張夫人對自己身邊的丫鬟揮揮手,丫鬟便跟春水和秋水走了,等丫鬟離開後,屋子裏暫時陷入一片沉寂,隻有黎雨柔“嚶嚶”的哭聲斷斷續續。
張仲卿偷眼去瞧黎雨初,幾個月不見,她似乎越發美麗動人了,要說容貌自是上等,但更可貴的還是她的氣質——那種由內而外煥發出來的高潔風彩,輕易的讓人移不開眼去。
這樣的女子,他怎麼也不相信會做出那等卑劣之事。
黎雨柔一邊哭一邊偷眼瞧著屋內的情境,看見張郡守夫妻臉色冷冷,她心中竊喜,目光收回時習慣性地往張仲卿臉上一掃,卻發現,他正在偷眼瞧著黎雨初。
心中頓時醋意滔天,她捂著帕子哭得更傷心了,在場的幾個大夫有點尷尬,眼睛不知道瞧哪裏合適。
張夫人咳嗽兩聲,拿目光瞧了瞧黎雨柔問:“你和黎家大小姐到底是怎麼回事?”
要說,這個兒媳她並不十分滿意,那日張郡守和張仲卿去黎家作客,回來之後張郡守便告訴她要張仲卿娶黎家二小姐。
五年前,她的獨子便和黎家大小姐訂過婚約,後來是黎家先毀的約,按照她的性子,是絕不會五年後又跟黎家二小姐定親的,這厘城又不是隻有黎家有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