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黎雨初回頭看他,他悠悠一笑問:“二小姐是不是有什麼難處,隻管跟本王說便是。”
黎雨初沒答話。
雲昊天卻又道:“我知二小姐想做什麼,放心就是,我這王爺雖是閑人一個沒有什麼權力,但做這一點事還是能辦到的。”
黎雨初睜大眼睛看著他,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他捂著帕子咳嗽兩聲,對她報以虛弱的一笑,轉動輪椅離開了。
黎雨初看著他的背影,許久沒說話。
晚些時候,青叢忽然來找她:“二小姐,我奉我家王爺之命來告訴二小姐,來福已經安置妥當了,我們趕去的時候他已經奄奄一息,王爺已經找人幫他瞧了傷,命是保住了。”
黎雨初問:“他們對他下毒手了?”
“沒下什麼毒手,不過是在傷口上撒了鹽,把他扔到了荒郊野外任由它自生自滅。”青叢回答。
黎雨初將青叢招到近前,低聲耳語幾句。
半夜裏夜深人靜,聽雨軒的大門悄悄打開,幾個蒙麵人抬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大漢悄悄進了聽雨軒……
第二日,黎雨初在聽雨軒的院中擺了一桌酒席邀請黎淑嫻母子來用晚飯。
夏日晚間涼風徐徐,黎雨初準備了諸多瓜果和冰鎮的冷粥,吃吃聊聊倒也舒爽。
這日黎雨初態度特別好,舉杯敬黎淑嫻:“大姐,之前因為來福的事多有得罪,還望你不要往心裏去!”
黎淑嫻哼一聲,擺出高姿態道:“我知道你也是護子心切,能理解!”
王權在旁翻了翻白眼沒說話。
黎雨初對暉兒使個眼色,暉兒便端起一杯酒來對著王權:“權兒表哥,因為我們多有誤會,才會有那麼多不愉快的事。今日表弟敬你一杯,冰釋前嫌,今後我們還當好兄弟吧?”
王權哼一聲,沒答話。
暉兒又賠笑道:“來福忠心耿耿,這次失了來福,表哥你大概十分不高興吧?回頭表弟再給你物色一個好的下人,給你送過去算是賠罪。”
王權冷哼道:“那來福就是我的一條狗,死了就死了,有什麼不高興的!你也別充大頭,當我找不到一個好的下人還是怎麼的?”
暉兒笑道:“表哥說的是。”
王權斜眼瞧著暉兒:“要想跟我和好也不是不可以,”他對暉兒伸出手來,“你的弩呢?”
暉兒不解,但卻還是讓萱兒把自己的弩拿出來給了王權。
誰知王權卻把弩往地上一扔,使勁的踩起來,然後又拿出小刀,對著弩又切又割,好好的一張弩瞬間就壞了。
暉兒眼看著自己的弩被他弄壞,忍不住就想上前理論,黎雨初握住他的胳膊製止住了。
暉兒深吸口氣,勉強露出笑容道:“隻要表哥能高興,這弩砸了就砸了。”
見黎雨初母子如此的低聲下氣,黎淑嫻母子這才滿意。幾人又說了點別的,黎淑嫻母子吃完飯就離開了。
等著他們離開,黎雨初進了院子角落的一個雜物間裏,雜物間裏有些昏暗,角落裏放著一張簡陋的板床,一個碩大的身影趴在床上。
黎雨初緩緩走到那身影的前麵,低頭瞧著他:“你可聽見了,你從來都隻不過是他們母子眼中的一條狗,死了就死了,他們甚至連惋惜都不惋惜你一下!”
爬在床上的男子抬起頭來,正是蠢笨的來福,他血紅的眼中滿是憤懣,但卻沒說話。
黎雨初接著又道:“你當那些護院在你傷口上撒鹽是撒著玩的嗎?”
說到這個,來福的臉皮就抽搐起來,許是想到了昨晚上生不如死的疼痛。
“我早已調查清楚了,這些護院都是拿了黎淑嫻母子的好處,黎淑嫻母子壓根就沒有把你當人看,他們甚至都不樂意給你個痛快的,要讓你在痛苦的折磨中死掉!”
來福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但卻依然不說話。
這時候暉兒走了進來,對著來福歎息一聲道:“來福,雖然你做了傷害我的事,但你對權兒表哥卻是忠心不二的,我欣賞你這一點。”
他說著轉而看向黎初雨:“娘親,看在暉兒的麵子上,你就把來福放了吧?”
“好。”黎雨初應,看著來福道,“如果你能走的話,今晚你就走吧,我們誰也不會攔著你。你的傷還不能走,可以在這裏養幾天,你什麼時候想走我們都不攔著。”
來福神色微動,張嘴想要說什麼卻最終沒說。
黎雨初攜了暉兒的手轉身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了下,道:“一日三餐會送到屋裏來的,不用擔心餓肚子。”
來福看著一高一矮母子倆的背影,眼眶漸漸泛紅……
回到屋裏,暉兒就拉著黎雨初的手領功似的,笑嘻嘻地問:“娘親我剛才表現的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