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月立刻道:“冤枉啊!我絕沒有推陳公子,相反,當時我還拚力拉了他一把,青花樓的許多人都是看見的,那你去問問就是!”
雲昊天冷笑:“他們看見的都是表麵而已,佳月,你若是不肯說真話,那我們隻好將你送到官府去了,到時候人證物證俱在,我看你被判個流放什麼的,都是有可能的!”
他說著嘖嘖出聲:“流放到那種窮鄉僻壤的地方做苦力,一天三頓吃不飽不說,還可能同時成為好多男人的女人!”
他故意加重最後一句話,聽得佳月身子一抖。
原本以為她會就此放棄堅持吐出真話來,誰知道她卻異常沉靜起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非要冤枉我,我能如何,你們幹脆現在就殺了我,那豈不還痛快些?”
“你想激我們殺你,觸犯國法?我們還不至於到如此愚蠢的地步!我們也不過分為難你,隻把你送到衙門去就是了,其他的事情自有衙役辦好。”他說著冷哼,“你也別怪我狠心,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好生想一想,過了今晚你若是再不說實話,我就當真把你扭送到官府去了。”說完,他就轉著輪椅出去了。
出去之後,雲昊天有點動火,一掌拍在輪椅的扶手上:“這女子可真蠢,事到如今了還要庇護這幕後之人!”
黎雨初道:“王爺可知會是怎樣的理由讓女子不惜生命維護一個人嗎?”
雲昊天神色微動分析起來:“錢財?應該不是,誰也知道命都沒了要錢財有什麼用。義氣?這些青.樓女子大概不懂這些。那最有可能的就是——”
他轉頭看向黎雨初,黎雨初微笑道:“那便是一個情字了。這些青.樓女子這輩子最期盼的大概就是一個對她真心真意的男人。若忽然出現這樣一個男人,溫柔體貼又情真意切,打動了她的心扉,那男人遇到了難事,這個女子會不會幫忙?”
雲昊天笑起來:“二小姐果然曆練洞察,看來咱們還要去找婉玉一趟。”
黎雨初笑答:“英雄所見略同!”
兩人轉個方向,直直地朝婉玉住的院子而去,婉玉正在屋中撫琴,還沒進院便聽見高山流水一般的琴音。
兩人靜靜駐立片刻,等琴音稍歇才進院去。
婉玉見他二人到來,立刻起身迎接,一番寒暄之後,黎雨初直入正題問她道:“婉玉,你可知那佳月在青花樓的時候有什麼相好的男子嗎?”
婉玉想了想道:“好像是有個人常來點她的牌子,我沒見著過,隻是平日裏跟佳月玩笑的時候聽她提過,是位李公子,這李公子出手大方,據說人也體貼溫柔,佳月滿懷希望他能給她贖身呢,不過我們媽媽對這些清倌人都抓得很緊,輕易不給贖身,那公子也不知道因何緣故也不提這事,佳月心中著急卻又不好明說。”
黎雨初沉吟:“李公子……”
兩人從婉玉的院中出來,黎雨初莫名想到杜十娘的故事,杜十娘最後以悲劇收場,這件事充分說明了問題,古代男人對青.樓女子,有多少是真正有情誼的?想到此處,黎雨初不由為那些癡情的青.樓女子唏噓嗟歎。
“二小姐,看來咱們還要找一下媽媽。”雲昊天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回神過來道:“這媽媽應該是見過那位李公子的,但是她狡猾得很,隻怕是未必說實話!”
“再狡猾的人也怕死,對這樣的人不必拐彎抹角,來硬的就行了!”雲昊天沉聲道。
吃了中午飯,青叢從外麵回來了,雲昊天問他:“可有什麼收獲?”
青叢回答:“那媽媽倒是個怕死的人,我用劍抵著她的脖子她就說了,說他確實見過那個李公子,但自己也不清楚那個李公子是什麼來曆,長相儀表堂堂,舉手投足間看上去不像是普通的富戶,也許是個當官人家的公子。但到底他身份如何,她確實不知道。”
雲昊天皺起眉頭來不說話了,黎雨初也是沉默良久才道:“若此人處心積慮,很可能對佳月也隱瞞了真實身份,如此一來我們隻有先找出這個人讓媽媽去確認,才能知道自己找的人到底對不對。可茫茫人海,怎麼找呢?”
“那就倒推看看,看看許公子受傷誰能得益?”雲昊天沉聲道,轉頭囑咐青叢,“你去暗地裏查一下,到底都有誰跟許文有恩怨。”青叢應聲立刻去辦。
黎雨初無意識地轉著手腕上的銀鐲緩緩道:“估計也得從我三弟這邊倒推看看,許文受傷倒黴的除了他自己就是我三弟,也不排除是有人想要陷害我三弟。”
雲昊天瞧向她:“那二小姐覺得會有什麼人跟三公子有仇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