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雨初不慌不忙地對他笑道:“二哥急什麼呢?我自是會有真憑實據的。”她說著拍拍手,立刻有兩個丫鬟走進來。
兩個丫鬟走到黎正青的麵前規規矩矩的行了禮,黎雨初便道:“你們那晚瞧見了什麼,在老爺麵前實話實說就是!”
其中一個丫鬟應了聲,對黎正青道:“回老爺,我們是在廚房打雜的小丫鬟,前幾日的晚上奴婢從睡夢中醒來去如廁,出了門瞧見雪花紛紛揚揚,一時玩心大甚,將同屋的小姐妹叫起來在雪中玩了會。這期間遠遠瞧見蒼翠院的饅頭和另外一個小廝抬著個用布蓋著的大東西往後花園的方向而去。當時我們以為二少爺要往後花園安置什麼東西,便沒在意。”
“你們看看這鐵籠,那東西是不是像這鐵籠這麼大?”黎雨初問。
兩個丫鬟瞧了瞧鐵籠,點頭道:“大約是這麼大見方的一個東西,隻不過上麵蓋著塊布,我們沒瞧見是什麼。”
聽這兩個丫鬟說了之後,黎正青用淩厲的目光看向饅頭:“你還不打算說實話麼!”
饅頭立刻磕起頭來:“老爺饒命,老爺饒命,小人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呀!”
黎雨初冷笑:“爹,其實很簡單,隻要爹來問饅頭,他必會說真話。”
黎正青冷冽道:“看來隻得如此了!我自從當了太尉以後,許久沒有用軍中的大刑了,看來今夜少不得要拿出來用一用了!”
一聽這話,饅頭立時嚇得癱軟在了地上。
旁邊的黎澎跳將起來罵道:“饅頭,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竟然背著主子做出這種事來!你處心積慮地害二小姐還不夠,還要拉著你的主子一起下水,今日裏就算是爹不處罰你,本少爺也饒不了你!”他說著作勢上去就要打饅頭。
黎雨初心中冷笑,這黎澎就跟當初的王淑珍母女一般,出了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趕緊讓幫自己辦事的下人背鍋,隻恨不得能把這下人一下子打死了,再也供不出他來才好。
但他們卻不知道,越是這樣倒反而越是容易讓本來還忠心耿耿的下人心寒,越是容易讓供出他們來。
黎正青三兩步過去,擋住了黎澎,冷聲道:“你就不用動手了,到底如何,老夫來問就是。”
他說著喊護院去準備刑具,饅頭仰頭瞧著黎澎,看見他眼中的殺意,心中發寒。
黎雨初提高聲音對他道:“饅頭,現如今有老爺為你做主,聰明的,你就早早說了實話,免得最後熬不過還得說實話,到時候苦頭吃盡了,還逃不過罪責去,何必呢?你死了,大約除了你老家的那個姑娘和你的家人外,誰也不會傷心難過吧!”
她故意加重口氣說了最後那一句,饅頭沉默了良久,臉上顯出一副堅定的表情來,看向黎正青道:“老爺,小人說實話,小人說實話就是!”
黎正青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
“小人這次絕對是真話,那瘋狗確實是二少爺讓小人去買的,後來也是二少爺幫著小人將那鐵籠裏的狗放到後花園去的,第二日因為下著雪,後花園幹活的下人都沒出來,我便悄悄用肉將黃毛騙到鐵籠子旁邊去,然後放出那瘋狗來跟黃毛打了一架。黃毛被咬傷了,那瘋狗也受了很重的傷,小人趁勢將那瘋狗給擊殺了,然後連狗帶籠子一起運走給了王二麻子處理。”
“那之前你說是被我收買,這又是怎麼回事?”黎雨初問。
饅頭低頭道:“府中流傳著要不染瘋狗病就燒衣服的傳言,畢竟小人和二少爺抬過那隻瘋狗的籠子,所以二少爺有些害怕了,便讓小人把我們倆的衣服拿出去燒了。燒的時候,小人留意到有聽雨軒的人在附近,回去便跟二少爺說了。二少爺想了會,明白了其中過節。”
他說二小姐定然是在設計想讓我們露出馬腳,既然如此,我們就可以將計就計,幹脆趁勢反咬她一口。早起府中流出來福托夢的傳言,二少爺猜出這是二小姐想要引蛇出洞,便索性讓小人裝成很害怕的樣子到聽雨軒外麵來燒紙,二小姐定然會來抓小人說小人和二少爺是害她的人,然後小人再反水說是跟二小姐竄通好的,再拿出一百兩銀子來,二小姐就百口莫辯了。隻是二少爺和小人萬萬沒想到,二小姐在外麵已經找到了那個賣瘋狗給我們的人,這才敗露了……”
“饅頭,你這個卑鄙小人,一再反水的誣陷我,你真是個無恥之徒!”黎澎聽了這話,急得差點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