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沒多久,就被春水輕聲喚醒:“小姐,佳月姑娘來了,正在廳堂等著見小姐呢!”
黎澎搬出太尉府就再也沒有理會過佳月,佳月也已經對這個男人死心了,住在太尉府將傷養好之後便拿著黎雨初給黎雨晴的信隻身離開了京城,經過這麼一段時間,聽說佳月來了,黎雨初還真的有點小小的高興。
她立刻起身梳洗去廳堂見佳月,剛剛走進廳堂便瞧見個打扮素雅利索的女子正坐著喝茶,那一刻黎雨初幾乎沒有認出來她就是佳月。
她變化太多了,原本是那種柔弱的女子,現如今卻跟呂三娘一般,渾身都透著一股子爽利。她從一顆柔弱的小草變成了能挺立風雨中的大樹!
瞧見黎雨初進來,佳月立刻放下茶盞,笑著迎上來:“佳月見過二小姐!”
黎雨初扶起她,笑道:“不過幾個月未見,佳月姑娘竟似變了個人一般,雖不如往日秀美纖柔,但卻似乎更加爽朗了!”
佳月撫了撫頭發,她的皮膚由原來的白皙變成了和黎雨晴一樣的蜜色,那是長日裏東奔西走,拋頭露麵的健康顏色。
“佳月更喜歡現在的佳月,自從來了厘城瞧見雨晴小姐,佳月才算是開了眼界,原來女子也可以活成這樣,即便是拋頭露麵也依然可以贏得男子的尊重。”佳月笑道,親熱的握住黎雨初的手,“佳月要感謝二小姐給我指了一條明路!”
看見她自立自強,黎雨初也十分欣慰:“隻要你過得好就行。”
佳月指著桌上放著的一匹綢緞道:“這是上好的絲綢,送給二小姐罷,雨晴小姐讓小女管著布店,小女那裏沒什麼好東西,布倒是多的。這是新進的料子,據說是東帝國宮廷裏最時髦的料子,先給二小姐用個新鮮。”
她說著臉露歉意:“二小姐回來我原本是早就該來拜見的,隻是前幾日出去進貨了,回來之後因著雨晴小姐成親,我便將其他的幾個鋪子的生意也照看起來,一直很忙碌,今日才得空來見,二小姐見諒!”
黎雨初笑著擺手:“自家姐妹不用生份,日後我不在厘城,還要指望你和三娘、我的弟弟還有雨晴相互照應呢!”
佳月頗為感動道:“那是自然的,是二小姐給了我新生的機會,雨晴小姐和夫人幫助我新生,從此以後你們就是我的家人!”
黎雨初握住她的手笑道:“那再好不過了,我又多了個妹妹!”
她讓萱兒上了早飯堅持留佳月在屋裏吃了早飯才放她回去,瞧著佳月離去的背影,春水也是感慨萬千:“遇見小姐是她運氣好,就像奴婢一般,能成為小姐的丫鬟也是我春水運氣好。”
黎雨初白她一眼:“感恩戴德的話先別忙著說,等我給你們都找了好人家嫁了再說吧。”
春水臉色一紅嗔道:“奴婢可不想嫁,這輩子就伺候小姐了。”
“那好,我可記住這句話了,等回頭碰見好的後生我看你後悔不後悔!”黎雨初笑答。
去客院找黎淑蕎和黎蕭說了幾句話,商議好下午帶他們去厘城周邊轉轉,剛剛聊完回院,派去常縣監視寧長遠的兩個家丁就回來了,稟報道:“寧公子沒有回家去,張公子那邊也不在,寧長遠似乎憑空消失了,寧家和張家都在找他呢。”
春水神色微凜道:“會不會是那個白衣男子把寧長遠給綁架了?”
黎雨初搖頭:“說是綁架不如說是藏起來的確切,他們應該是認識的。”
“小姐怎麼知道他們是認識的?難道不可能白衣男子是暗地裏冒充寧長遠的嗎?”春水歪頭問。
“從寧長遠的態度可以看出來。若他從頭到尾都不知道有人冒充他,他又何必假裝知道暉兒?由此可見,他是知道有人冒充他去當暉兒的教書先生的,但他卻又不知道其中具體的人和事,這才出現了跟我對麵不相識的情況。而且,在我威脅他的時候,他屢次欲言又止,分明就是要維護那個冒充他的人。所以我能肯定,他與那個白衣男子是相識的,隻要抓住他想法子逼迫,就能知道那個白衣男子到底是什麼身份了。隻是——”
她頓住,春水接口道:“隻是現在寧長遠被那個白衣男子給藏了起來,小姐想要找到他不容易呢!”
黎雨初沉吟不語了,春水想了想又道:“小姐,我還有件事不明白,那白衣男子武功那麼高,當初黎雨柔找刺客刺殺小姐的時候,為什麼他還會受傷?”
早起趁著春水給她梳頭的當口,她把昨晚的事情跟她說了,所以現在春水才有此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