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聽雨軒,春水還沒睡,忙迎上來問東問西,黎雨初將晚上發生的事情大略的說了,春水握拳後怕:“這個黎淑雅真是卑鄙,小姐若是一個不小心,可能眼睛就傷了!”
黎雨初笑道:“我小心著呢,料定她會用什麼陰毒手段,雖然靠近了她,卻十分警惕,不然也不能全身而退。”
春水拍手馬屁一個:“還是我們小姐厲害!”
當下各自上.床安歇,第二日,黎雨初剛醒,春水就來稟報了:“小姐,小姐,天快亮的時候四小姐在柴房裏拆了腰帶上吊自殺了!”
黎雨初一驚,半天沒說出話來,她還真沒料到這黎淑雅會上吊自殺。
過了會,她才緩了口氣問:“現在人怎樣了?”
“夫人已經讓人將她的屍體運回拂柳院去了,對外宣稱說小姐是暴斃而亡的,並且把那晚服侍四小姐的丫鬟找去訓斥了一頓,嚴令她不許胡說八道。”
黎雨初訝異地看著春水:“你如何知道她是上吊的?”
春水眨眨眼睛:“是昨晚看守柴房的一個護院哥哥告訴奴婢的!”
黎雨初盯著她瞧了半晌,點住她的腦袋笑道:“怎麼,你又看上護院哥哥了?”
“小姐!”春水嬌嗔,“你想到哪裏去了?那個柳斌哪裏是看上我了,分明是想要攀小姐這個高枝,這才跟我賣殷勤的。”
黎雨初想了想道:“你讓他來見我。”
春水點頭去了,不一會帶回來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隻見這少年濃眉大眼,身量頗高,倒是很有幾分威武之氣。這讓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卓誌元。這少年的精氣神跟那卓誌元倒是有幾分相似。
看他有點眼熟,她略一思索便想起來了,這少年便是昨晚替她解釋了一句的那個護院。看來他果然是有心的,隻不知他要攀附她是出於什麼目的。
她低頭喝口茶,對那少年道:“你做得不錯,說吧,要本小姐賞你點什麼?”
柳斌低頭道:“二小姐聰明絕頂,小人便不打謊了,小人是想讓二小姐給小人個機會,小人從小就立誌從軍,隻缺少個機會……”
黎雨初擺手微笑道:“本小姐懂了,隻不知你的拳腳功夫如何?”
“是有些拳腳的。”
“打幾套拳法給本小姐瞧瞧。”
那柳斌便去了院中打了一套拳,看著倒也虎虎生風。黎雨初見他行為舉止甚是得體,最關鍵的是他直接。
按理說巴結主子總少不得一些恭維之言,但他卻沒有,上來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其實他這樣做反而體現了他的聰慧。因為他知道黎雨初的脾氣,拍馬屁的話未必管用,還不如老老實實有一說一,這樣倒反而容易成功。
黎雨初就喜歡聰明的孩子,對他印象不錯。想了想她道:“這樣吧,你暫且當著護院,若有合適的機會,我就跟父親提一提,給你個機會就是。”
柳斌立時歡歡喜喜的謝了恩,黎雨初便讓他下去了。
黎淑雅的葬禮在三天後舉行了,跟黎淑敏一樣,葬禮從簡,太尉府十分低調。葬禮那日,被趕出去的趙姨娘沒來,黎澎也沒來,大小姐黎淑嫻因為沒通知她,她自然也不會來。趙姨娘這一支就這麼從太尉府裏消失了。
黎淑雅葬禮後第二日的上午,雲昊天來了,因為黎淑雅的事情耽誤了暉兒幾日的課程,今日.他要正式開始繼續上課了。
上午上完課,暉兒自去玩了,雲昊天來到黎雨初屋中挑眉瞧著她:“昨日有人去見本王了,二小姐猜是誰?”
黎雨初正在擺弄手裏的一個繡花花樣,頭都不抬道:“王爺交遊廣闊,小女怎知?”
“這人雖說是見本王,但見了之後卻又伸頭探腦地往本王身後瞧,問本王是否還有隨從沒出來,合著他是衝著本王的隨從來的!”
黎雨初放下繡花花樣,迷惑地看著他,隻見他眼中含著戲謔地問:“怎麼,二小姐還猜不出來嗎?”
黎雨初沒答話,她隱約猜出來了。
雲昊天隻當她沒猜出來,悠悠地給了答案:“這人便是定國使者帶來的一個少年!但雖說他是男裝打扮,但本王卻瞧出來了,她是個女子。這女子本王也曾見過一次,就是在四公子和定國第一高手棋戰的那日。”
黎雨初不得不感慨這雲昊天眼睛的毒辣。
耳邊隻聽雲昊天悠悠道:“二小姐便是扮了男裝也是風.流倜儻啊,不過是見了一麵,竟讓個異國的女子一見傾心啊!”
他並不知道黎雨初在回京的路上曾經遇到定國使臣那群人,因而隻當是黎雨初女扮男裝勾了少女的心。
黎雨初咳咳兩聲,問:“這好幾日過去了,定國使臣還沒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