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雨初側身躲過他的鹹豬手,他又不依不饒地追上來再摟。
黎雨初怒了,低聲喝道:“今日是我太尉府三公子大喜的日子,你是客人我不跟你計較,你若是再如此,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那男子“嘿嘿”笑著,再撲上來要抓黎雨初。
黎雨初正準備去踹他的下身,忽然一個脆嫩的厲喝聲響起:“給我住手!”接著一個小小的身影像是羽箭,眨眼間就“射”到了黎雨初的身邊,是小小的暉兒!
暉兒張開雙臂擋在黎雨初的麵前,同時破風上前抓住了男子的胳膊一扭。
男子發出哀嚎的痛呼,酒頓時醒了大半。而聞聽異動的護院在這時也及時趕到了現場。
那日出去逛街,春水便對這男子的行徑非常不恥,現如今瞧見他又要調.戲自己小姐,更是大光其火,立時衝上去對著那男子的臉龐左右開弓打了十幾下,打完之後揉著自己的手高聲罵道:“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連我們太尉府的二小姐都敢調.戲!”
那男子一聽黎雨初是“二小姐”嚇壞了,立時跪倒在地左右開弓地自己扇自己巴掌:“是小人有眼無珠,衝撞了二小姐,二小姐恕罪,恕罪!”
黎雨初居高臨下地冷眼看著他:“我看你不是有眼無珠,而是這種不要臉的事做慣了吧!”
話音落下,火把光亮,接著黎正青和黎衍便趕了來,旁邊跟著一個臉生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瞧見跪在地上的男子,立時便叱罵起來:“混賬的樸留!你平日裏好.色也就罷了,今日灌了幾口黃湯竟鬧到太尉府來了,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那叫樸留的男子立時轉過去對黎正青頻頻磕頭:“太尉大人恕罪,小的是因為酒醉才做出這等事的,太尉大人饒命!”
黎正青瞧眼黎雨初,深吸口氣對身旁的中年男子道:“樸廷尉,看在他是你帶來的人的份上,老夫就饒了他了。”
廷尉樸讚立時對那樸留道:“你還不趕緊謝太尉大人的大恩!”
那樸留立時又對黎正青感恩戴德地磕頭謝恩,他那種磕頭如搗蒜的諂媚模樣,瞧得旁邊的人均是側目,露出鄙夷神色。
黎雨初目光無意中掃過黎衍的臉,瞧見他的臉上露出一種複雜的神色,鄙夷自是有的,似乎還有些說不出的怨憤。
心頭劃過一道奇怪的感覺,正要仔細觀察下黎衍的表情,卻被黎正青給打斷了:“行了,今日之事便如此了,好在他也沒對你當真做了什麼,就此作罷吧?”他這話是對她說的。
黎雨初知道因為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黎正青不想弄出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來,而且那樸留雖然人不咋樣,但好歹也是樸廷尉帶過來的人,怎麼也得給廷尉大人一個麵子。
點頭,她對黎正青道:“女兒聽父親的。”
旁邊的樸留很有眼力介地又道:“謝小姐寬宏大量!”
黎雨初沒答話,而是拉過暉兒的手轉身離開了,那樸留抬起頭目光停留在黎雨初的背影上,久久沒有離開。
黎衍眉頭緊皺地走上前去擋住了他的目光,冷冷道:“你還不走?”
樸留這才回神,對他“嘿嘿”一笑,點頭哈腰道:“好的,好的,小人這就離開!”他站起身看見樸廷尉已經離開了,便顛顛地追了過去,跟條哈巴狗似地跟在他身後。
黎衍眉頭緊鎖地看著他的背影,拳頭緊緊握了起來。
一場風波消弭於無形,前麵的宴席還在繼續,黎雨初回到聽雨軒聽暉兒興高采烈地講述今晚的種種,漸漸也把之前的不愉快給忘記了。
夜色漸深,當聽雨軒這母子倆相擁著睡著的時候,前麵的晚宴才略略的散了。
黎蕭敬酒敬得已是微醉,等著賓客都散了,才由長隨石頭扶著往新房而去。
他的腦袋昏昏沉沉的,邊走邊隱約想著,醉了也好。
他屋裏的丫鬟勁鬆和趙朱碧的丫鬟巧燕守在新房外,見他走到近前,立刻幫他將屋門給推開了。
黎蕭走到門口,心跳竟有些加速,深吸口氣往裏一瞧,不由微愣,之後便是莞爾。
隻見新娘趙朱碧趴俯在小圓桌上,一隻手指還勾著酒壺,竟是酒醉了!
巧燕微驚,連忙道:“駙馬稍等,奴婢將公主叫醒!”
黎蕭卻擺手:“不用了,你們都去睡吧,這裏不需要留人了。”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均沒動。
他微沉了臉道:“怎麼,主子的話你們都不聽了!”
兩個丫鬟臉色微變,連忙點頭哈腰退出屋去了,順帶著將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