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雨初笑著一點她的鼻頭:“既然如此,當初在駙馬的選拔大賽上,你為何說公主能接納那女子日後進門做妾?”
漆黑的大眼珠滴溜溜一轉,趙朱碧皺皺鼻子道:“那是我的計策而已。我先答應了他,他才不至於當著眾人的麵非要拒絕當駙馬,至少能挽留一點我的顏麵。至於那個女子嘛,後麵我再慢慢想法子就好了。”
黎雨初笑起來:“你倒是狡猾,照這樣看來,你對我三弟還當真是看對了眼啊?”她說著白她一眼,“是誰說我才是她心目中的大英雄的?這感情變得也太快了些吧,一點過渡都沒有呢!”
趙朱碧滿臉羞紅地扭她一把:“二姐,你就別取笑我了!這件事還不是你惹下的禍嗎?你說你長得這麼好看,偏偏要去裝什麼男子,還武藝高強,之前還救了我們一次,是個女子大概都要對你另眼相看。可是有什麼法子呢,你偏偏是個女子,就算是想爭取也爭取不了呀!”
黎雨初收斂了笑容對她道:“這件事歸根到底還是我的錯,若不是我讓你產生誤會,或許你早就挑到合適的駙馬了,也不會惹出後麵的那麼多事來。”
她說著仔細瞧著她的臉,忍不住追問:“我隻是好奇,你是怎麼看中我三弟的?我記得你對他的識馬能力可是好好的諷刺過一番呢!”
提到黎蕭,趙朱碧的臉上就不由地露出甜蜜的笑容來:“大約就是他護著我被那些黑衣人拳打腳踢的時候吧,那時候我被他護在懷裏,眼見著他為了我咬牙承受著別人的踢打,當時我的心裏十分感動,就感覺,他好像就是那把能為我遮風擋雨一輩子的傘。
“不過那個時候,我在心裏還始終執著要找二姐你做我的夫君,便將那一瞬間的感覺給忽略了。等著發現你是女兒身的時候,我才再度想起這溫暖的感覺來,所以我選了他。”
她目光飄渺,唇角含笑,滿臉都是脈脈的柔情,黎雨初瞧著她這副模樣,心裏是又欣慰又擔憂。
欣慰的是,她沒有因為自己的女扮男裝而影響了終身,終於找到了那個對的人。擔憂的則是,她就怕黎蕭對趙朱碧不是同樣的情感,到頭來還是讓她受傷。
“現在我發現我要的人就是他,我自然不可能讓他再去跟別的女人好了!”趙朱碧最後來句總結。
黎雨初笑:“那你為何還要再跟那女子見麵呢,不是徒增煩惱嗎?”
趙朱碧的臉上流露出驕傲卻又不自信的矛盾神色:“我……就是想看看,那個女子是怎樣的一個人,可比得過我?”
“比不比得過,得看你如何經營你和三弟的關係了,若你能慢慢抓住他的心,自然就比過了。我三弟不喜歡無理取鬧的女子,也不喜歡淺薄的女子,因而朱碧,你公主的小性子多少收斂著些吧,也別總在他耳邊嘮叨。”黎雨初握著她的手柔柔道。
她笑起來,脆聲回答:“我自不會的!別看我是公主,脾氣也不大好,但我是最講道理的了。我也不喜歡談論女子間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隻覺得煩得很。”
聽她說得爽朗,黎雨初略略放心,拍拍她道:“如此就最好了,二姐祝你們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頭偕老!”
趙朱碧臉露羞澀紅暈地感謝了黎雨初的祝福。
二人接著又聊點別的,正聊得高興呢,小北忽然來了,臉色鄭重地對黎雨初道:“二小姐,老爺讓你去前廳一趟!”
瞧他神色有些不同,黎雨初奇道:“父親早朝回來了嗎,今日怎的這麼早?你可知是什麼事?”
小北道:“老爺剛回來,廷尉大人便來了,好像是他那堂侄樸留出了點什麼事,要找、小姐去問呢。我才剛剛從六小姐院裏出來,想必這會子六小姐已經去前廳了。”
黎雨初心裏微微一沉,找她和黎淑蕎,難道是為了昨日.她們打樸留的事?那個樸留可真是個慫蛋啊,被女人打了還要去找廷尉告狀?
趙朱碧道:“二姐,可是為了昨日.你們去打那混蛋的事情?”見黎雨初整理儀容,她也站起身,“我陪二姐一起去!”
黎雨初搖頭:“算了,父親沒叫你和三哥,你們就別去蹚渾水,你在此等著就是,等我去跟爹說個清楚。”
她說完便帶著春水急匆匆往前廳去了,到了前廳果然看見黎淑蕎已經在了,臉色戚戚,而黎正青和廷尉樸讚則都沉著臉。
黎雨初上前行了禮,問黎正青:“爹,您找女兒來是有什麼事?”
黎正青沉著臉道:“昨日.你和淑蕎去把樸留打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