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轉瞬間的功夫,牆頭上的那一隊弓箭手就被她打了個七七八八,死了四五個,傷了四五個,還有三四個逃跑了。
解決了這些弓箭手,她心裏略略放鬆下來,拿起一張弓又將所有人的箭袋掛在腰間,一個助跑起跳雙手就攀住了牆頭翻了上去,穩定好自己的位置,她彎弓搭箭,朝著包圍白魅他們的那些士兵射起箭來。
不得不說,這個位置是射箭的絕佳位置,她打槍瞄準好,射箭便也是箭無虛發,那些士兵應聲倒下,不一會就倒了十來個,包圍著白魅和紫魄他們的包圍圈打開了一個缺口,白魅瞧見這個形勢,立刻護著黎暮往這個缺口後退過來。
那個潘廣陵立刻追過來,黎雨初拿了支箭上了弓,瞄準了潘廣陵射過去。
那潘廣陵十分敏捷,打鬥之中還能避箭,避過箭之後,他忽然袖子一甩,一直飛鏢竟是破空而出朝著黎雨初激.射過來!
黎雨初稍一愣怔,那鏢就飛到了近前,她沒法躲避,隻得雙手在牆上一推,任由自己的身體從牆頭上摔了下去,這才躲過了那個鏢,但自己的後背卻摔了個生疼,疼得半天吸不上氣來。
忍住巨大的疼痛,她翻身而起,躲藏到黑暗之中牆角後麵,才剛剛藏定了,一個飛掠的身影就站在了她剛才摔倒的位置上,是潘廣陵的一個手下!她趕忙屏住呼吸,盡力隱藏自己的氣息。
那人在黑暗中轉頭看了一圈,忽然就將目光落在她藏身的地方,緩緩地朝著她的方向走過來。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痛吼,那人驚而回頭,瞧見自己的師父潘廣陵正捂著自己的一個肩膀痛呼,旁邊的地上掉了一隻血淋淋的胳膊,潘廣陵竟不知何時被人斷了一條胳膊!他嚇了一跳,也顧得不去找黎雨初了,轉身就朝著自己的師父直奔而去。
黎雨初鬆了口氣,朝著遠處看過去,看見白魅帶著黎暮像隻大鳥一樣拔高而起,越過城牆去了,紫魄跟在他們身後。隻是好像白魅的白色長衫好像暗了許多,是敵人的血嗎……
她愣怔了一瞬回過神來,趕忙悄悄地轉身趁著那邊還在混亂,沿著來路飛奔離開了。
一口氣奔回了暉兒他們在的小房子,暉兒還沒睡覺呢,正眼巴巴的看著門口,瞧見她回來,立刻就露出笑容撲進了她的懷裏:“娘親,你終於回來了,嚇死我了,暉兒好害怕娘親再也回不來了。”
黎雨初將他緊緊摟在懷裏,柔聲安慰:“娘親那麼厲害,肯定不會有事的,暉兒放心就是!”
旁邊的春水驚呼道:“小姐,你受傷了嗎,怎麼那麼多血!”
黎雨初低頭,看見自己身上的衣服到處都是血跡,這才想起是剛才自己殺人的時候噴上去的,連忙對她擺手道:“不是我的,是別人的。”
春水不說話了,臉上卻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暉兒瞧著她滿身的血跡也是眼睛瞪得老大,黎雨初怕嚇著他了,趕忙解釋:“暉兒,娘親是不會無故傷人的,是為了救你小舅不得已。”
“我懂的娘親,有的時候身不由己。”暉兒很懂事的點點頭回答。
黎雨初不知道要不要對暉兒的懂事表示讚賞,想必他是經曆了厘城當年黎家被人血洗的事情之後,心理承受能力變得很強大了吧,但這樣小的孩子卻能在麵對殺人這件事的時候如此鎮定,失去了童真和純善,這真的好嗎?孩子不就是應該有孩子的樣子嗎?讓他早早的承受了大人才需要承受的東西,會不會拔苗助長?
見娘親沉痛地瞧著自己,暉兒對她道:“娘親,我不想待在這裏了,在這裏我總覺得不踏實,睡不著覺,我們回去找爹吧!”
黎雨初想想覺得也好,便換了身衣服稍稍收拾了一下,帶著暉兒和春水回王府去了。
回到王府,雲昊天的院子黑著燈,好像是睡了,黎雨初不想打擾他,便和暉兒住在了自己的院子裏。
折騰了大半夜,暉兒很快就在她的懷裏睡著了,而她卻久久不能入睡。從城門那離開之前的最後一眼讓她心裏始終不能釋懷,白魅一慣穿白色長衫,但她看見他帶著黎暮離開的時候,長衫已經變成了暗紅色,那些血到底是敵人的還是他的?
潘廣陵被斷了一條胳膊,是他斷的嗎?潘廣陵的武功與他應該是不分伯仲的,怎麼會輕易的被他斷了條胳膊?為了斷潘廣陵這條胳膊,他是不是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她迫切的需要知道白魅的情況,因為她不想讓別人為了自己的事情犧牲!她睡不著,躺著越發煩躁,索性就起身出屋踱出了院子,不知不覺的,她就踱到了雲昊天的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