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昊天神色立變,整個人似乎都緊張了起來,對青叢道:“你去稟報,就說本王身子虛弱無法起身迎接,迎著太子殿下進本王的院子裏來吧!”
青叢點頭諾了急急而去,黎雨初見他眉頭緊縮忍不住問:“你怎麼這麼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他從沒來過我的王府,不早不晚,為什麼偏偏在我受傷的時候來?這裏麵會不會有什麼問題?”雲昊天沉聲道。
“先應付了他再說,我幫你梳梳頭吧?”黎雨初道。
他卻擺手:“不用,就要讓太子殿下看見我虛弱的樣子才好,我越是頹廢他越是放心。”
黎雨初轉身:“那我先告退。”
“不用,你就躲到床後麵去吧,幫我聽聽他來說些什麼,猜猜他來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黎雨初覺得這樣也好,便轉身走到床後麵去了,在床後找了個位置站好,發現紗帳上有個小洞洞,便將眼睛湊過去往外瞧,看見自己的位置跟雲昊天靠得很近,正好可以將他那的情況瞧個一清二楚。
外麵的丫鬟小廝行禮的聲音響起,接著門被打開了,青叢引著一個穿著褐色錦緞長衫的男子走了進來。
那男子留著短須,看年紀大約四十多歲的樣子,眉毛跟雲昊天有些相似,想必是一起遺傳自當今皇上吧。他倒背著雙手,走起路來頗有點氣勢,一看便是位高之人。
瞧見他,雲昊天立刻作勢要下床來,但才動了一下就劇烈地咳嗽起來,青叢立刻上前給他撫胸順氣,半天他才稍稍平息。
他捂著帕子坐在床上對太子欠身,露出愧疚之色:“是臣弟的不恭,竟沒法下床迎接太子殿下,咳咳……”
太子眉頭微微皺了下,緩緩踱步走近,在距離雲昊天還有段距離的時候停住了步子:“聽說你病得重了,嘖嘖,瞧你這臉色,當真是得好好治治!”
雲昊天勉強一笑對他道:“謝太子哥哥關懷,我這病是小時候落下的頑疾,這麼多年也去不了根,反而越來越重,不過是多活一日是一日了……”話末頗有悲涼之意。
太子深深地瞧了他一眼,道:“今日本宮給六弟帶了個太醫來,他是本宮近些日子在民間找的神醫,不如讓他給六弟把把脈吧,許是能有些法子呢?”
雲昊天擺手道:“之前已有宮中的幾位太醫來給臣弟瞧過病,都說沒法子。”
“那不一定,宮中的太醫到底見識少,這神醫在民間多行走,各種奇病見得多了,說不定就有法子呢?”太子堅持道。
黎雨初在床後聽著太子這般說,心裏微微發沉。雲昊天病了這麼多年,太子都沒帶人來給他瞧過病,今日卻忽然來了還帶人來給他瞧病,這不是很蹊蹺嗎?這太子到底是來給他瞧病的,還是來給他驗病的?雲昊天會不會被那個所謂神醫瞧出點什麼來呢?
耳邊就聽雲昊天無奈的聲音:“太子哥哥日此關懷臣弟,那就卻之不恭了。”
太子立刻拍手,接著一個中年男子提著個藥箱子就走進來了,一直走到雲昊天的床邊給他把脈。屋子裏靜悄悄的,黎雨初不由緊緊握住拳頭,替雲昊天捏了一把汗。
過了會,那神醫對雲昊天道:“王爺肺氣不足,確是長久患有咳疾的後果,不過,王爺氣血也是弱得厲害,這是怎麼回事呢?王爺最近可是受過外傷?”
雲昊天一時未答。
太子沉聲道:“六弟,你若是受了外傷的話,一定要好好治療好好調養氣血才是,不然對你這身子沒好處!不過,你是王爺,誰敢讓你受外傷?你告訴本宮,本宮去將那人抓了!”
雲昊天笑道:“太子哥哥一片好意臣弟心領了,隻是,臣弟並未受過外傷。之前太醫院的太醫也說過臣弟氣血虛弱,說是大概臣弟已病如膏肓,所以什麼都虛弱了吧。”
那神醫卻是搖頭:“不然,在在下看來,王爺這脈象是突然失血所致,王爺您到底傷在了何處,讓在下幫您瞧瞧就是!”說著就要上前來脫雲昊天的衣裳。
青叢一個縱身擋在雲昊天的麵前,太子立時怒了:“大膽!你這個奴才敢擋著本宮給臣弟治病!”
氣氛一時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黎雨初腦中靈光一閃,從發間拔下個簪子來,透過紗帳的小洞洞悄悄遞到雲昊天的手邊,雲昊天立刻接住了,她接著便快步從床後走了出去,出去之後立刻跪倒在地上高聲道:“太子殿下恕罪!”
太子沒料到帳後還有人,嚇了一跳,後退兩步驚道:“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