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雲昊天摟著暉兒睡著了,黎雨初便帶了春水去了後花園,不一會,她們出來,春水捧著一盆開得正豔麗的月季花跟在她的身後,兩人沒有回書香院去,而是徑直朝著婉玉住的清潤院而去。
黎雨初很少主動去拜訪婉玉,所以婉玉瞧見她的時候顯得格外高興,喜盈盈的迎上來握住了黎雨初的手:“嫂嫂今日怎的來我院中了?”
黎雨初笑著示意春水將手裏的月季花放在她屋中的桌子上:“今日去後花園閑走,瞧見月季花開得爭奇鬥豔,香氣也清雅,想起之前妹妹送我和王爺一盆薰衣草至今我還沒回禮,便將這月季花捧來送給妹妹,月季不是稀有品種自是沒有薰衣草那麼珍貴,妹妹可別嫌棄。”
婉玉笑答:“怎會嫌棄?嫂嫂給妹妹送花那是心意,這世上可沒什麼比心意還珍貴的了!”
黎雨初跟著也笑:“那就太好了。”
彼時,婉玉的丫鬟紅葉剛剛送上茶來,端了一杯送到黎雨初的跟前來,黎雨初端起茶杯,也不知怎的手上一滑,茶杯就往旁邊一歪,滾燙的茶水溢出來往坐在她身邊的婉玉的腿上潑過去。
黎雨初大驚失色地低呼一聲。說時遲那時快,婉玉動作敏捷地往旁邊一側身,堪堪地躲過了滾燙的茶水。黎雨初這才大大鬆口氣,連連道:“對不住,對不住,是我一不小心手滑了,幸好妹妹你敏捷躲過了,不然我可就罪過大了!”
婉玉笑得溫文爾雅:“嫂嫂莫要太自責了,你也不是故意的。”
黎雨初握住她的手輕輕拍著,用一副親近的口氣道:“還是妹妹好,我瞧著你真是喜歡,就跟我的親妹子差不多。”
兩人又親親熱熱地聊了會子天,婉玉問道:“嫂嫂,義兄的病可好些了嗎?”
“好多了,我覺得我給他放血治療還是有效果的,不然你瞧他的咳嗽怎麼會好了這麼許多,這幾日近乎就不咳嗽了呢!”黎雨初說著臉露羞赧,“不過弄得你義兄失血過多,鬧得太子殿下都誤會了,我也是十分的不好意思。聽說現在外麵竟有人傳,說王爺連個侍妾都懼怕,我心裏感覺對不住王爺呢!”
“嫂嫂不必愧疚,血虛慢慢能養回來的,咳疾能治好那也是對得住王爺的。”婉玉立刻安慰她。
黎雨初又謙辭兩句,婉玉話鋒一轉忽然問:“聽說前兩日,安遠侯爺回來了?”
“是啊,說起我這三弟來,我又要感覺愧對你了。”黎雨初握住她的手道。
婉玉臉上露出一絲悵然,幽幽道:“我誰也不怪,隻怪自己與三公子沒有緣份,不過現在在王府住得也很好,或許他日.我能找到更好的男子呢?”
“那是必然的,我和王爺定然會為你好好挑選個好人家嫁了,必不會比三弟差的!”黎雨初趕忙道。
往日裏她還當真替黎蕭對婉玉有著幾分的歉意,但現在她嘴上如此說,心裏卻是滿滿的冷笑,這個看似溫雅的女子的胸膛裏到底是顆怎麼樣的心還真是不好說呢!
“安遠侯回來之後就好了,想必你們定然想到法子給太尉洗脫冤屈了吧?”婉玉狀似無意地問道。
“確實,三弟回來之後我的心安定了許多,多個人多份力量嘛,不過法子我們還在想呢,證據確鑿的事我們如何能說服皇上呢,這可真是傷腦筋了!”黎雨初說著神色黯然起來,眼圈也紅了,好像當真為這件事傷了不少腦筋。
婉玉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嫂嫂也不必太過擔憂了,我相信太尉是清白的,隻要是清白的,終有真相大白的那一日!”
黎雨初點點頭對她笑:“還是婉玉妹妹理解我!”
接下來兩人又扯著閑話談了一會,相談甚歡,看著天色漸漸暗了,黎雨初才告辭回了淩雲院去。
雲昊天和暉兒早已醒了,此刻正在對弈,局麵呈膠著狀態。暉兒這些日子經雲昊天調.教,各方麵都更上一層樓,棋藝更是突飛猛進了,小小的年紀竟然幾乎能和雲昊天打成平手了!
黎雨初輕輕走進來,坐在距離雲昊天不遠的地方靜靜地看,看見兒子將老子步步緊逼,心裏別提多驕傲了。不一會,雲昊天就舉手投降了,暉兒從凳子上蹦下來拍著手高興道:“太好了,太好了,我終於可以跟爹打成平手了!”
“這局分明是暉兒贏了呀,怎麼說是打成了平手?”黎雨初奇道。
“我們下了兩局,剛才爹已贏了我一局了,這局我贏便是打成平手了。”暉兒說著揉了揉肚子。
黎雨初笑起來:“去找春水姨姨一起去廚房拿些點心吃吧,距離晚飯還有一會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