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雲昊天回來很晚,身上帶著滿滿的酒氣,差點把黎雨初都給熏醉了。但是喝酒卻助長了他的凶猛,直把黎雨初折騰得死去活來的,才停歇下來。
熱情稍稍褪去,雲昊天摟著黎雨初柔柔地問:“今日,你跟人打架鬥毆了?”
黎雨初好氣又好笑:“什麼叫打架鬥毆啊!分明是我差點被人欺負了,好不好!”
雲昊天眨眨眼:“就憑我家娘子的實力,還會被人欺負了去?”見黎雨初臉色不佳,他趕忙狗腿的又補充一句,“不過,娘子打得好,本王絕對支持!”
黎雨初真是想氣都氣不起來,對著他的胸口重重的捶了一拳,而後想到暉兒,便又神色幽幽道:“我在外麵受點委屈沒什麼的,人生在世誰不受委屈呢,但別人要想侮辱暉兒,那便不行!”
雲昊天臉色頓時一沉:“怎麼,有人敢欺負我家暉兒?”
“是啊,永平侯府的三小姐當著好幾個小姐的麵說暉兒是賤貨野種,你說我能不打她嗎?甩她一個耳光都是輕的,若不是那個狄俊蘭出來多管閑事,我還要再甩她兩個耳光心裏才解氣呢!”想起當時的情景,黎雨初就生氣。
雲昊天沉默了。
黎雨初起初沒留意他的態度,等著自己氣憤漸消了,才看見他陰沉的臉色,心裏微微有點不爽。他雖對暉兒如親生兒子一般,但大概心裏對暉兒的來曆也多少有些介意吧?
想到此,她不無唏噓。也能理解的,自從陳來鬧了那一場,京城裏的夫人小姐誰不知道暉兒不是婚生子?他從未問她具體細節,但想必心裏也是想知道的吧。
“關於暉兒,你若是有什麼想問的,隻管問就是,我會告訴你的。”她悶悶道。
雲昊天這才回過神來,搖頭回道:“沒有,沒什麼想問的,暉兒就是我的兒子。”
他的回答倒是出乎了黎雨初的意料,她抬眼細細地瞧著他,看見他神色真誠不似說的假話,忍不住問:“你難道不想知道暉兒的親生父親是誰?”
“暉兒的親生父親就是我。”雲昊天立刻回答。
黎雨初心裏有點感動,這個男子對她和暉兒是真心愛護啊,他知道問那個問題會讓她難堪,所以就直接說暉兒是他的兒子。可是——
“可你剛才分明心情有些不好了,你難道不是在介意——”她忍不住問出剛才的想法,但話沒說完就被他給打斷了。
“我隻是在生氣自己沒能保護好你們娘倆,讓暉兒小小年紀就經受別人的侮辱。”雲昊天說著緊緊握住她的手,做出保證,“雨初,你放心,日後我絕不會再讓任何人這樣侮辱暉兒!”
黎雨初感動得要死,攀住他的脖頸,主動獻上了自己的熱吻……
第二日,雲昊天從外麵回來,把黎雨初叫進了自己的房間道:“四哥府上一個管理庫房的下人被皇叔查出來了,據說已經招供了,說是自己偷偷將貢品絲線拿到民間高價去賣,獲得了不少錢財,但絲線流落到民間經手的人太多也就不好調查了。皇叔根據那個下人的供述去查了下,民間的幾個繡坊確實有少量這種絲線,所以他的話基本是屬實了。”
“這定然是太子他們為了洗脫自己的嫌疑做下的假證據。”黎雨初道,隨即又有些不甘地問,“這麼說,你布下的局就白費了嗎?”
雲昊天搖頭:“雖然不能讓太子被扯進去,但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你認為父皇還會那麼信任太子和四哥嗎?信任這種東西的喪失就是從一點點可疑的小事慢慢積累下來的,父皇對太子信任了那麼多年,不可能因為一件事就懷疑他的,這就需要這樣天長地久的慢慢滲透才好,這次的局若是能讓父皇對太子的懷疑更多一點點,便不是白費。”
黎雨初點點頭,那日晉王提及貢品絲線的事,她就隱約覺得這樣的證據還是不夠實錘,太子若想讓自己從這件事裏撇清關係,會有很多種法子,現在看來,雲昊天也是這麼想的,他壓根就沒想著能一次就將太子給打壓下去。
“接下來,我們怎麼辦?”她問雲昊天。
雲昊天沒回答,不知在想什麼出了神,過了會才回過神來回答:“先不著急拉太子下馬,太尉和廷尉之職現在空缺,我們要盡快想法子安排我們的人替上才好。”
他提到這件事,黎雨初就想到什麼,忍不住道:“也許,七王爺對太尉之職有些興趣。”
“怎麼說?”雲昊天立刻追問。
黎雨初便將今日七王爺請她教他招數的事說了,雲昊天聽了這事點頭道:“沒錯,根據我的消息,七弟確實在積極活動要安排自己的人頂上太尉之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