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他就猛的轉身,快步而去了,黎雨初看著他的背影,用手背撫住了額頭。
旁邊春.水的上前扶住她的胳膊,輕聲道:“小姐,奴婢看著今日懷南王有些不大對勁啊……”
黎雨初歎口氣道:“罷了,他對不對勁也不是我能琢磨的,我們回去吧。”
她和春.水往回走,半路上碰見萱兒,看見她們,萱兒立刻笑著稟報:“小姐,五小姐來了。”
黎雨初這才一掃臉上的陰雲,加快了步子。
萱兒跟在黎雨初的身後,摸摸頭道:“小姐,奴婢剛才來的時候看見懷南王了,他好像氣哄哄的,難道是跟小姐吵架了嗎?”
“沒吵架,不過是說了幾句話而已。”黎雨初苦笑一聲。
“不過,他好像往賬房的方向去了,那是去幹嘛了?”萱兒又道。
黎雨初愣了下,又有些摸不清頭腦,擺手道:“不知道,或許他就是心情不好隨便走走吧。”
說話間就進了淩雲院,黎淑芸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正在吃櫻桃。
鮮紅的櫻桃,素白的手指,讓人瞧著賞心悅目。
看見黎淑芸,她的笑容不自覺就綻開來:“今兒個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我是要好消息等不及要告訴你呢!”黎淑芸笑道,迎上來挽住黎雨初的胳膊。
“什麼好消息啊?”黎雨初坐下來,塞了粒櫻桃在自己口中,漫不經心地問。
“菲霞郡主病了,說是得了暑燥咳嗽,需要天氣轉涼才能痊愈,皇上已經下旨了,將太子殿下跟她的婚期延後到秋天了。”黎淑芸笑眯眯道。
黎雨初怔了下,雲昊天那時候說婚禮的事情他會想法子,原來是這個法子啊。
想來,一兩個月的時間大概能足夠讓他把三王爺這個隱藏的禍根給去除了,隻是,這之後呢,隻要皇上的賜婚還在,狄菲霞總是要嫁給他的。
她倒不是吃醋,隻是覺得那樣做讓狄菲霞太委屈了,心裏不忍。
“怎麼二姐好像不高興啊,聽到這個消息?”黎淑芸歪頭看著她笑問。
“不過是延遲了兩個月而已,又不是取消婚事了,再說了,狄菲霞病得重,我哪裏還好意思高興呢。”黎雨初悠悠道。
黎淑芸翻她個白眼:“二姐,難不成你還要去伺候這個將來的準主母不成?我看著,最好病死算了。”
除了黎衍,他們都不知道雲昊天夫妻和狄菲霞之間的計謀,所以黎淑芸現在對狄菲霞意見很大。
黎雨初拍拍她的臉頰嗔:“你胡說什麼呢,人家可是郡主,你這樣的話要是傳出去可就不好了。”
黎淑芸有恃無恐的樣子:“我才不怕,誰欺負我姐姐我就咒誰。”
看著她紅撲撲的臉頰,明媚爽朗的樣子,黎雨初打心眼裏高興,她這個妹妹現如今是個被夫君..寵..壞了的小女人,過的那叫一個順心遂意啊,所以就更加恣意張揚了。
女人不就該是這樣的麼,因為有人...寵...有人疼有人罩著,才能更加任性。
姐妹倆又閑聊了點別的,雲昊宇的長隨爾多忽然急匆匆地奔了來:“夫人,您快去看看,調解調解吧,我家王爺和太子殿下在書房吵起來了,看這形勢要打架!”
“怎麼會這樣?”黎雨初驚問,起身就往書房快步而去。
等到了院門口,就看見好幾個丫鬟小廝站在院子裏望著緊閉的屋門,屋子裏麵傳出憤怒的聲音:“雲昊天,你跟我解釋一下,你這個玉腰帶上為什麼會少一塊玉牌!”
“真是好笑,七弟,什麼時候我的腰帶上少塊玉牌也要你來過問了?”
“若是尋常,我可不會管你這些事,但是這次,你的玉牌丟了可是事關重大!”雲昊宇說著聲音之中帶了幾分嘲諷,“也許,你的玉牌丟在不該丟的地方呢?”
屋裏寂靜了下,然後便是雲昊天惱怒的聲音:“誰知道這玉牌是丟在哪了!”
“我來告訴你吧,你這玉牌丟在了冷宮的宮牆外,冷宮大火那晚你去過冷宮!”
“胡說!我壓根沒去過冷宮,你少胡扯!”
“你不僅去過冷宮,你還放火燒了冷宮!”雲昊宇朗聲道,聲音清晰地傳到外麵來。
黎雨初臉色一沉,對春.水道:“你將院子裏的丫鬟小廝都趕出去。”春.水立刻照做了。
等著下人們都清幹淨了,黎雨初就站在門外靜靜地聽,隻聽雲昊天的聲音明顯惱怒起來:“我沒有——”
“你當然有!你恨透了我的母妃,即便是她已經被打入冷宮了,也不能容她活在世上,所以你親自帶著火油進宮去,一把火將冷宮給燒了,你不僅燒死了我的母妃,還讓冷宮裏的那些人做了陪葬!”雲昊宇打斷雲昊天的話,高聲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