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淑蕎輕輕“啊”了一聲,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對不起,我不知道……”
他揮手而笑:“沒什麼,這種事不是什麼不能對人說的。”
“那後來,你報仇了嗎?”黎淑蕎忍不住問。
“報了,我將我的仇人剝皮抽筋。”他回答,口氣中有種格外的陰狠。
但是黎淑蕎卻重重一拍桌子:“痛快,就是要這樣!”
他挑眉看了她一眼,略有點訝異,但隨即眼中就露出了然神色,也是,這種在戰場上殺人無數的女子,怎麼會怕“剝皮抽筋”這種事?
“你跟我姐夫是一個師父嗎?”黎淑蕎又問。
“不是,但我們情同兄弟。”
黎淑蕎點點頭,不說話了,她托著腮不知道在想什麼,然後笑笑地看著他問:“你……你與我姐夫誰歲數大?”
他深深瞧著她:“我比他長一歲。”
哦……姐夫二十六歲,他竟這麼大了……黎淑蕎想著,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耳邊就聽他笑問:“我說得沒錯吧,你叫我叔都是可以的。”
她轉頭就要瞪他,但隨即又笑起來。
她笑起來的時候很甜,米粒大的酒窩就在唇角上,她將腦袋湊到紫魄的麵前去,臉上紅酡酡的,雖然皮膚是蜜色的不夠白皙,但這絲毫不影響她皮膚的光澤,那是充滿了少女氣息的光澤。
“大叔~”她拖長了聲音叫,軟糯的音調聽得人心裏發酥。
紫魄不著痕跡地往後讓了讓,她身上混合著酒味的氣息很誘人,讓他的心跳有點紊亂。
“你怎麼不應我,不是說可以當我的大叔麼?”她軟軟地問,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臉燒得厲害,頭也有點暈,大概是酒勁上來了。
他咳咳兩聲應道:“嗯。”
她“咯咯”笑起來:“我叫皇上是姐夫,卻叫你叔,那你這是要當皇上的長輩了?”說著,眼睛裏都是狡黠的光芒。
紫魄這才明白過來,不由失笑,用指節在她的額頭上敲了敲:“你這壞丫頭,原來是在這裏給我設陷阱呢!”
“我說了,不要叫我丫頭,我長大了,長得很大很大!”黎淑蕎嬌聲道,她是真的有點醉了。
“沒有嫁人就依然是丫頭。”他看著她嬌憨地樣子,忍不住跟她抬杠。
“那我立刻就嫁人吧,那樣你就不會叫我丫頭了!”
紫魄更是失笑:“說嫁就嫁?那個慕沙和那個索答,可都已經回國去了啊,你要嫁給誰?”
“誰要嫁給那兩個幼稚鬼啊!成天就知道打架闖禍!”黎淑蕎很是鄙夷地從鼻子裏嗤出一口氣來。
“那你要嫁誰?難道是雲國的哪個——”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不等他話說完,黎淑蕎就用指頭點在了他的鼻尖上。
她的眼睛有些迷離,湊到他跟前去:“怎麼,你不樂意娶我嗎?”
紫魄靜默了,過了會輕聲道:“黎淑蕎,你真的是醉了。”
“我沒醉,你瞧,我還能走直線呢!”黎淑蕎站起身往前走去,歪歪扭扭的,哪裏是直線。
紫魄苦笑,向來有女子喝醉酒被人調.戲的,沒想到竟然還有女子喝醉酒調.戲人的,而這個女子還是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
他搖搖頭站起來,撫住她的肩膀:“來,我送你回屋休息。”
黎淑蕎卻任性地甩開他的手,揚著聲音道:“大叔~走直線好累啊,我走不動了,你能背我回家嗎?”
紫魄靜靜地看了她一會,最後還是妥協了:“罷了,背你就背你吧。”
他蹲在黎淑蕎的麵前,好讓她趴到自己的背上來,她趴上來了,輕得很,一說話,熱熱的氣息撲在他的耳朵後麵。
他的身體猛的一僵,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沸騰起來了。
他有點尷尬,自己竟然會……深吸口氣,他穩了穩心神,邁開大步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