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我低聲說到,聲音裏竟然已經帶了幾分堅毅。
東少似乎沒料到我的反應,表情微微怔了怔。
我掙開了被他握著的手,忍住自己的顫抖,重新輕輕的拉開了他的衣服,
這次東少沒有阻止我,隻是微微的抬著頭,仔細的看著我的臉,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傷口。
感受到他的目光,我忍不住把視線暫時從他的傷口處移開,
“疼嗎?”我輕聲問道,
“你說呢。”他麵不改色的回答道,
我微微歎了口氣,把他的繃帶用剪刀一點一點細心的剪開,
“你忍著點。”我輕聲說道,
可就在這個時候,東少的全部注意力還在我的臉上,隨便我在他的傷口上胡亂折騰。
我看著他的表情,隻能更加小心翼翼。
傷口因為被扯開了,部分已經和傷口粘連在了一起,因為血跡幾乎鋪滿了整個肩膀,我根本看不清那道傷口原本是什麼樣子,也遮蓋住了那瘮人的痕跡。
我拿起酒精棉球,圍繞著那一點輕微可見的輪廓輕輕的擦拭著血跡,可是殷紅的鮮血還是時不時的會從傷口裏鑽出來。
傷口周圍的血跡被擦幹淨之後,那道細長卻極深的傷口漸漸展露在了眼前,
這一道長長的傷口從肩胛處一直蔓延到了背部中央,再往下幾公分恐怕就會傷到心髒,我看到這裏不僅呼吸一窒,
這哪裏是什麼小傷,明明就是從鬼門關繞了一圈,安少竟然還說隻是一點小問題?!那到底什麼才算是大問題!
“可能有點疼,你千萬別動。”傷口已經被細密的針腳縫合住了,可是正因為這些針腳,才讓這道傷口顯得更加觸目驚心。
就在我用酒精棉小心翼翼的擦拭的時候,東少的肩膀忽的顫抖了一下,
“怎麼了?弄疼你了嗎?”我急忙收手,關切的問道,
“沒有。”他的眸色變得更加漆黑,凝視著我,緩緩的說道。
我知道以他的性格是不會輕易說疼的,看著我手邊放著的一團還沾著血跡的紗布,我頓時又感到一陣心酸。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然會弄成這樣
我強忍著自己心裏的不適,重新拿起了一塊新的酒精棉球,繼續清理著已經微微裂開的傷口,
縫合處的針腳邊緣微微泛著白色,下方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又一絲愈合的痕跡,看起來已經傷了有一段時間了。
我想開口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身邊的手下不是一直把他保護的很好嗎,怎麼會突然弄成這樣,可我最終還是忍著沒有開口。
東少也沒再說什麼,自始至終都保持著沉默,任我笨手笨腳的幫他清理和上藥,
不過好在我當初學跳舞的時候,因為腳踝經常扭傷所以總算是學了一點包紮繃帶的本事,所以在幫他捆繃帶的時候才可以靈巧的把繃帶在背部和胸口處小心纏繞,搭了一個結實的結。
東少顯然沒有料到我竟然會紮繃帶,眼神裏閃過一絲驚奇,不過隻是淡淡看了我一瞬,便了然的眨了眨眼睛。
“好了。”我輕輕的吐了一口氣,轉身把身邊的一片狼藉收拾好,
東少微微的活動了一下肩膀,等我再回頭看他的時候,他已經穿好了衣服,像剛才一樣穩穩地坐在沙發上看著我,
隻是這一次,他的眼裏多了一些其他的東西,我看不懂。
“為什麼走。”他看著我的方向,開口問道。
我聽到他的話,身體微微一怔,手上的動作驟然頓了下來,
這個問題我該怎麼回答
“怎麼不說話。”他見我始終沒有回應,淡淡的開口追問道,
“我我沒什麼好說的。”我低聲開口道,
好在我現在是背對著他,否則他一定會一眼便看穿我的心思,我怕他會看出我愛他,
“沒什麼好說?你不覺得你應該解釋些什麼嗎?”東少開口問道,
像往常一樣,我無從分辨他的情緒,
“我不知道”我低聲道。
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也不知道我該怎麼麵對他,不知道想念他的時候我的念頭應該想到哪裏。
“好,你可以什麼都不解釋。”沉默了一瞬,東少緩緩開口說道,
我聽到他的話微微一驚,我可以什麼都不說嗎
“給你兩天的時間,別墅或公寓,你自己選一個。”他頓了頓,接著說到,
“什麼意思?”我轉身問道,
“就兩天時間,搬回去。”他直直的望向我的眼睛,命令到。
“什麼!”短短的幾個字節而已,對於我來說卻像是致命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