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他昨天晚上一刻沒消停,剛把我送回來就接到了於小然的電話,死皮賴臉的也要他去接。
“你去了?”我眨眨眼睛,難以想象那是一個什麼畫麵。
“我去了。”他倒是很平靜。
我弟弟真是好人。
“然後?”我還是好奇。
“然後我把他扔他家門口就走了。”他說話的時候我都能想象得出來他臉上的表情。
厲害了我的哥。
“好了不說啦,我先洗個澡。”聽他也沒什麼正事,純粹就是打電話來閑聊的。
“好嘞,那我先去您店裏當一會活招牌?”
“去吧,我家寶寶啥都不用幹就往門口一站,我這生意就不愁了。”我打趣他的自戀。
“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這種怪名字”他無奈,
“現在又不是在公共場合,有什麼關係嘛”我完全不在意他那點無力的反抗,
“好了好了我掛了。”不等他說半句反駁的話,我就急忙掛了電話,然後一臉得意的準備洗澡。
就在這時候,好死不死的看到了一條未讀短信。
——我是一個人出的差。
——再喝酒你就死定了。
我眼睛在看到這兩行字是倏然睜大,東,東少?!
他怎麼知道我喝酒了??!
我神神叨叨的把他的襯衫套在身上,剛想推開浴室的門,想了想還是一顆一顆的扣好了襯衫的扣子。
這個變.態不會是在房間裏裝了攝像頭之類的吧!
他的房間沒有任何多餘的擺件,整潔到生活氣息有點寡淡。
在四周看了一圈之後我才放下心來,這房間裏確實沒什麼位置裝攝像頭
那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還有,他說他一個人出的差的什麼意思?
我拿著在地中央,腦子空白了有兩分鍾,才隱約懷疑起自己酒品,顫抖著打開了通話記錄。
果然,昨天晚上東少竟然給我打了電話,通話時間十分鍾。
我到底都說了點兒啥!
我在房間裏懊悔的捶胸頓足,一張臉漲得通紅,我還記得昨天晚上無意間聽於小然說林可兒這兩天也出差,所以先入為主的以為他們兩個人一同出差了。
後來因為這個還喝了點兒酒,我該不會把這事兒在電話裏說了吧!
我看著東少發來的寥寥兩行字,估摸著十有**這就是我們這十分鍾的談話內容了。
我有點想死。
“天呐”我散亂著頭發一頭栽在鬆軟的床上,鼻尖剛好抵到了東少的枕頭上。
我深深地嗅了嗅,卻無論如何都衝不淡心裏的那片灼熱,我要不要趁現在想一個說得過去的托詞?比如我還有一個失散多年的孿生妹妹,昨天打電話的就是她之類的?
陽光穿過一層輕鍛的窗簾,洋洋灑灑的把房間照的一片葳蕤,我卻整個人癱在床上,半天提不起一點力氣。
直到阿姨的敲門聲響起,才暫時中斷了我這種白日頹廢。
“已經起床了,馬上就下樓吃飯。”我從床上坐了起來,整理一下情緒說道。
說罷還心虛的把東少的枕頭好好的放回了原位,然後刪掉了他的短信。
這樣就好了,完全都沒發生過,什麼事都沒發生。
重新回到浴室的時候,我刻意不去看鏡子裏的自己,卻依然在晃神間看到了一張通紅的臉。
吃過飯在多次囑咐阿姨一定不要忘記換床單之後我才強打精神去了店裏。
在我好說歹說之下,東少終於答應了不讓那兩個過於顯眼的保鏢跟著我,不過司機接送這一點就成了硬性條件,不容商量。
我鑽進車裏,習慣性的往旁邊靠了靠,在不經意間掃到身邊空空的座位時,不禁想起了原本坐在這裏的那個人。
他說他是一個人出的差誒。
到店裏的時候,已經看到了曲揚同學很有自覺的在履行他作為人性招牌的義務了。
是不是真的能招來了客人我不知道,不過店裏的女員工工作熱情不止提高了一點。
我深感欣慰,果然都是愛崗敬業的社會主義好青年。
不過我好像有點被冷落了,以往幾乎能得到全體少男少女擁抱的我,從進門到現在快十幾分鍾的功夫,隻得到了幾聲不鹹不淡的打招呼。
然而這並不是全部,我可愛可親的弟弟絲毫不顧及我高大的形象,不知死活的把他昨天拍的我喝醉之後的慫照給我看。
然後毫無懸念的吃了我二十幾年以來最大的爆栗。
“這,這拍的多好看!”他揉著腦袋說。
“我謝謝你。”我瞪了他一眼,兀自在窗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