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著臉不理會我,我大腦一陣充血。
這種情景太熟悉了,突然被陌生人拖走,見到莫名其妙的人,聽著完全聽不懂的話。
記憶中那個久遠的黑色倉庫再次衝破層層障礙衝出腦海,我的心跳已經快要跳出胸腔,“你放開我!救命,救——”
我拚命地掙紮掙脫,卻再一回身的時候撞到了一個堅實的胸膛。
我下意識的拉緊了身後的手臂,就在這一瞬間感受到了一種沉到心底的踏實感。
“救我”我慌張的低聲說到。
被我拉著的男人身體頓了頓,隨即往前挪了一步,將我半個身子都擋在他身後。
就在他的身體擦過我手臂的一刹那,我猛然張大了眼睛。
這感覺
“這位先生,我想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記憶中刻骨銘心的聲音和輪廓再次出現在眼前,我呼吸一窒,竟然分不清眼前的是事實還是夢境。
我呆呆的抬頭看著他的側臉,不覺間已經淚眼模糊。
東,東少
我在心裏喊了幾十次他的名字,然而我的聲音卻生生的梗在喉嚨間,一個字都叫不出來。
這麼長時間你去哪兒了?
這麼說那天我在機場看到的真的是你嗎?
既然你回來了為什麼不去找我?
“小姐?”他偏過頭,在看到我的神情時,表情一頓。
“這位小姐?”他皺了皺眉頭,語氣客氣疏離。
我這才回過神,可是卻被這種淡漠的如同陌生人一般的語氣弄得不知所措。
“你,你叫我什麼?”我聲音帶著幾分嘶啞。
他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隻是淡淡的垂眸看我,“你,還好嗎?”
他遞給我一張紙巾,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已經淚流滿麵。
“我——”
“你剛剛說你的包間號碼是1296?”他問。
我不知所措的點了點頭。
他不鹹不淡的抿了抿嘴角,“你是阮玲小姐?”
“什麼?”我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說,我是阮玲?
他淡淡的點了點頭,“我是這次項目的負責人,今天過來談合同裏提到的變更股份的事。”
“你你不認識我了?”胸口猛然一窒,我顫抖的開口問他。
他眼睛裏閃過一絲不解,“抱歉,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麵。”
“你一定要開這種玩笑嗎?”
我眼前又是一陣溫熱的模糊,“你知不知道這一年裏我是怎麼過的?你到底跑到哪裏去了”
他不動聲色的推開了我拉著他手臂的手,“我想你可能是認錯人了。”
“我怎麼可能認錯人”他的眼睛,鼻梁,甚至耳廓的形狀都已經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腦海裏,每日每夜小心翼翼的溫習,我怎麼可能認錯。
“我不是什麼東少,我姓方,叫方雋。”
他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到了約定的時間了,我們還是先去談一下合同的事吧?”
剛才那個咄咄逼人的男人從他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就變了臉色,一臉不敢置信的打量著他。
“阮小姐?”他眉頭輕蹙,已經有了一絲不悅。
“我不是阮玲,我是曲穎啊!”
我急急的拉著他的手,“你怎麼會怎麼會連我的名字都不記得,我是你的——”
他眼裏閃過一絲愕然,對我的停頓顯得很是不理解,“是我的什麼?”
我眸子一沉,我是他的什麼
我雖早就不再懷疑我們之間的任何事,可是我卻也不曾想過這個問題。
“阮曲小姐?”他疑惑的偏過頭問我。
“你總是說,我是你的女人。”我沉聲回答。
他視線一閃,“什麼?”
“東少,我——”我真的有好多話想對你說啊。
“你真的認錯人了,不好意思,我還有工作要談。”他淡淡掃了我一眼,明顯已經沒了談話的興趣。
我心裏一沉,慌忙跟了上去,“我不可能認錯的,我怎麼會認錯你呢?”
我哽咽著拉著他的手臂,“我早就說過你是不會這麼離開我的,可是他們沒有一個人肯相信我的話”
他們每個人都試圖以不同的方法勸我相信你已經死了,不會再回來了。他們甚至還辦了一個荒唐至極的葬禮,他們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隻是你既然回來了,為什麼不去找我呢?”眼前這個男人的疏離讓我產生了一種陌生感。
我幻想過無數次他出現在我麵前的場景,在夢裏我撲進這個日思夜想的懷抱裏無數次,而現在我和他之間的距離近到我可以清楚的聽到他的心跳,可是他卻把我推開,說我認錯了人。
他的腳步頓了頓,垂眸看了我一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