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試著去找中介,看能不能找到醫生的聯係方式或住址。”他說。
就在我們準備走的時候,房子的門卻再次被打開了。剛才那個女人叫住了我們,說她可以聯係到當時負責幫她買房子的那個中介,或許從他那裏可以找到醫生的聯係方式。
安少道了謝,回到車上之後第一時間就撥通了那個中間人的號碼。
對方是一個年輕的意大利小夥子,但是卻無論如何都不肯透露客戶的個人信息。
安少沒有多說就掛了電話,我知道他有辦法。
他不知道給誰打了一個電話,淡淡的用英文交代了幾句。沒過多久,安少的電話便再度響了起來。
“來了。”安少提了提嘴角,意得誌滿的擰開一旁的礦泉水喝了一大口之後才接起電話。
“怎麼樣?”見他掛了電話,我急忙問道。
他提起眉梢,提醒我把安全帶係好,隨後便兀自發動了引擎。
“已經找到了嗎?”見他沒回答,我急急的問。
“找到了,不過遇到了一點麻煩,那個主治醫生上個月中風了,現在在家裏休息,狀況不大好。”他說。
我的心沉了沉,剛剛亮起來的希望頓時少了一半。
我們輾轉大半個城市才來到了那個醫生現在的家。
這是一個遠離市區和旅遊景點的僻靜街巷,安少把車停在巷口,然後我們兩個人找到了門牌。
這是一棟比剛才的洋房不知道豪華多少倍的別墅。
我心裏一驚,想到自己看到之前那房子時已經驚訝的不得了,現在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別墅有一個很大的院子,一眼透過門口的欄杆看進去就能看到院子裏精心修建的小型噴泉,房子帶著幾分古樸,卻不失幾分貴族的威嚴。
“就是這裏?!會不會弄錯了?”我愕然問道。
安少看起來則比我淡然的多,“沒錯,就是這裏。”
一個穿著樸素的女人過來開門,看起來是仆人打扮。
不知道安少對她說了什麼,總之那女人神色一變,匆匆回到了別墅裏,等她在出來的時候已經一改剛才的神態,恭恭敬敬的開門請我們進去。
我始終沉浸在剛才的愕然之中,直到看到露台的藤椅上坐著的老人時,我才稍微回過神來。
“走了。”安少按了按我的肩膀,帶著我跟著仆人走了進去。
藤椅上的教授和我想象的很不同。他看起來六十歲左右,體態略胖,是典型的西歐人長相,鼻子很高,鼻梁上架著一副近似變得眼鏡正在閉目養神。
聽到我們的腳步聲,他才緩緩睜開眼睛朝我們看過來,轉頭的動作有點僵硬。
想起安少剛剛說老人剛剛中風出院,身體和表情僵硬一些也不足為奇。
安少上前打了招呼,在表明來意後,老教授的臉色變了變,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張。
我雖然聽不懂他們的對話,不過從語氣神態中大致也能猜到他們的談話內容。
老教授讓家裏的仆人過來幫我們倒茶,可是我明顯看到他抬起的指尖在輕微的顫抖。
“安少,他怎麼說?”我低聲問。
安少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看著我搖了搖頭。
我心裏閃過一絲一樣從包裏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從醫院那邊調過來的住院信息表,方雋的主治醫生那一欄明確的標著這位教授的名字。
我用英文問他方雋在住院期間的病情和身體狀況,可教授的回答卻吞吞吐吐。我注意到客廳裏的茶幾上有好幾本英文的新聞雜誌,所以他不可能是英文表述有問題,所以他隻是單純的緊張和回避。
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我正想開口追問方雋的事,卻被安少用眼神打住。
在幾句寒暄和道謝後,安少拉起我離開了別墅。
“怎麼突然就走了?”我追上他急急的問。
“你在問幾句,那老頭估計又得進醫院了。”他手插在口袋裏,放緩了腳步。
剛才教授的狀態確實不是很好,隻是我太心急所以忽略了他的身體。
“那他剛才怎麼說?”我問。
“他說方雋住院的時候傷得很重,肋骨斷了幾根,差點就插進了肺裏。”安少若有所思的說。
“還有呢?”剛才他們說了這麼一大堆,不可能隻有這麼一句話吧。
安少冷笑了一聲,“然後不管我在問什麼,他都一直兜圈子不肯說,要麼就說他已經忘了。”
我皺了皺眉頭,心裏一陣複雜。
“不過這樣也好。”安少語氣輕鬆的說。
“什麼?!”
他打開車門讓我進去,“之前我還隻是懷疑這個方雋有問題,現在我基本上確定他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