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要我把當時說的話再說一遍給你聽?我可是倒背如流——”
話還沒說完,他涼涼的唇瓣就覆了過來,帶著一點濕潤的溫度,淺淺的一個吻。
“我說,告白這種事,就留給我來做好嗎?”他說。
我怔了怔,“好,好啊。”
可是我好想讓他知道我到底有多喜歡他。
他托起我的臉,讓我直視他的眼睛,然後是良久的無言。
耳邊的風聲穿過楓葉的縫隙回響在耳邊,像是有無數個人同時在說我愛你,而我知道,這其中就有他的一句。
他的額頭抵著我的,然後他說,我愛你。
不能再簡單的三個字節,此刻卻讓我幾乎幸福到像是漂浮在半空。
“我也愛你。”
原來這幾個字說出來是這麼簡單。可是我們竟然用了這麼久才把這句話說出來。
“要不然,以後你每天都說一次好不好?”我問他。
“每天都說一次很快就會聽煩的。”他說,“所以每天至少要說十次才行。”
“每天說十次就不會煩了嗎?”我好笑的看著他,他這是哪裏學來的邏輯。
“會啊。”他淡淡說,“說十次是為了讓你早點習慣。”
“那你幹脆說一百次好了。”
“好主意。”
我們臨走的時候回去跟管家告了別。我答應會經常回來看他,不過當管家問起我們會不會搬回來的時候,我搖了搖頭。
“大概不會了。”我說。
這裏固然是我們的回憶,可是回憶也就等於過去。
而我們需要的是一個嶄新的開始。
管家沒再說什麼,隻是一直到我們離開,他的眼睛都還是紅紅的。
偌大的別墅麵前,這個日漸佝僂的身影顯得落寞又孤單。
我們順著盤山公路原路返回,他隻要抽空就要拉著我的手,我抿著嘴角說他幼稚,他也不以為然。
“我們是不是應該住在一起了?”他突然說,“不然每天都要想去你那兒還是我那兒,好麻煩。”
“好啊。”反正現在也跟住在一起差不多。
“那我明天就搬去你那兒。”他說。
他倒是一點都不見外。
“你有什麼好搬的?”他家空的像是被人洗劫過一樣。
“說的也對。”他說,“那你就直接把我搬過去好了,其他的都不要。”
“誰要搬你啊。”
“那我自己去。”
“幼稚鬼”
今天要去他家,我的貓我們的貓還在那。
“已經很晚了誒。”我看了眼時間,順便打了個哈欠。
說話的時候,放在口袋裏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喂?請問哪位?”我說。
“是我。”那邊的聲音有點急促。
西城?!我下意識的精神一緊。
“怎,怎麼了?”他的語氣聽起來不太對。
“你現在和陸東城在一起嗎?”他徑直問。
“是,是啊。發生什麼事了嗎?”他的聲音有點喘,聽起來很急的樣子。
“你們現在在哪裏?!千萬不要回他家聽到了沒有!”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倒是說清楚”
“你先別問這麼多,現在無論如何都不能回去!”他說。
我眨了眨眼睛,心裏一沉,“可是我們已經到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然後他狠狠地低咒了一聲,“我馬上到!”
隨著電話被掛斷之後的忙音聲,我看到方雋的眉頭一緊。
從他家門口左右的幾條小巷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差不多幾十號拿著刀棍的人。
我的心跳頓時漏了半拍,黑暗中那些人的麵孔冷若魍魎,刀棍在月光下閃著血腥的銀光。
他握了握我的手,“別怕。”
“我們快走,快點走!”我拉著他的手臂,驚慌的說。
“寶貝,你冷靜點。”他騰出手揉了揉我的頭,一雙眸子冷到極點。
我這才發現,我們的退路已經被堵死。看來這些人是早就埋伏好了,就等我們回來
“可是,可是”這些到底是什麼人!
這麼多人他們是衝著方雋來的嗎?!
“坐好。”他說。
我係緊安全帶,一顆心已經忘記應該怎麼跳動。
我還沒來的及喘息,方雋就猛然加速,徑直朝著正前方衝過去,有幾個人躲閃不及,直直的撞在了車頭,發出一聲悶悶的巨響。
我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才沒讓自己尖叫出聲,身後的人追過來,我的右耳邊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下一秒鍾我的眼前一暗,方雋整個人擋在我的麵前。
“沒事吧?!”他低頭關切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