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初俏看著麵前臉色微妙的男人,眨了眨眼睛。
他不是說有事要走了嗎?為什麼還在這?
沉默一瞬,她笑著說道:“二叔,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
男人涼薄的唇微抿,目光帶著讓人捉摸不透的深色,直勾勾的盯著她。
就在陳初俏笑容快要牽強不住的時候,他道:
“我是說,我該恭喜你和安馳和好如初。”
他清冷的聲音落下,陳初俏垂在身側的手忍不住曲了曲,對上他的眸子,輕輕淺淺的一笑。
她拿出了給沈安馳聽的說辭,“我去給我朋友打電話,二叔您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可以再去裏麵看看安馳。”
說完,她便轉身離去,長發在空中飄揚一瞬,帶著洗發水的清香氣息竄入男人的鼻腔中。
他目光又沉了沉,可是看著那離去的女人,沉默。
——
陳初俏走到僻靜的地方,站在窗前,目光看著外麵,深深的吸了口氣。
她靜靜的沉默許久,這才回神,卻忍不住朝過道的另一頭看去。
他,走了嗎?
心底有種悸動,讓陳初俏渴望著再次走回去。
可是心底又有另一個聲音告訴她,這樣是不對的。
她抿唇,努力的按捺滿心的複雜。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抬起腳緩慢的走了回去,路過那個拐角的時候,沈柏南已經不在那了。
她的目光卻依舊頓了頓,緊接著又回到了沈安馳的病房裏麵。
沈安馳已經睡著了,經過多日的休養,臉色已經不是那麼難看。
陳初俏看了他一眼,可是再也無法有曾經的親近感。
她心底已經蓋起了一座城牆,將沈安馳隔絕在外,出去了就再難走回來。
——
轉眼間便到了晚上,天漸漸的暗了下來。
沈安馳醒來的時候,便輕輕的呼喚那正在發呆的陳初俏,“俏俏。”
“嗯?”
陳初俏回神,看向他,笑容柔和,“你餓了嗎?我去給你買飯。”
病床上的男人斂眉,溫柔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不滿,“你每天隻會問我餓不餓,舒服不舒服,就不能陪我說些其他的嗎?”
聞言,她怔了下,問:
“說什麼?”
“比如說我們兩個上學的美好記憶啊,還有我們結婚以後的事情,有很多要說的,我也很想把忘記的都想起來。”
沈安馳笑著說,可是目光有些微閃。
他到現在都不敢相信,他竟然會對俏俏不好。
可是二叔的確是那麼說的。
沈安馳目光一直盯著女人那皙白柔嫩的臉蛋,不肯放過她臉上任何的表情。
然而她隻有輕輕淺淺的笑容,讓人看不出有任何的異樣。
“這要說的也太多了,要不然你說給我聽?”
陳初俏盈盈朝他一笑,表現出溫婉和柔順,讓任何一個男人都拒絕不了。
學生時期的沈安馳拒絕不了的。
後來厭惡著陳初俏的沈安馳或許心底會有波瀾,可是現在的沈安馳覺得心底的某個角落發疼。
可是還要努力的笑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我最想知道我們結婚的事情,可是我忘了,你能說給我聽嗎?”
二叔說的太籠統,他想知道更詳細的。
陳初俏櫻唇微微抿了下,“結婚……也發生了很多事情,我不知道要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