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耳畔回蕩,陳初俏怔了一下後,嘴角便是止不住的笑意。
她仰著小臉,在燈光下更顯得柔和,輕聲細語道:
“二叔,你怎麼這麼喜歡吃醋啊?”
他棱角分明的臉龐緊繃,陡然間握住了她的小手,拉著她朝停車場走去,幽深的眼神不知道看向何處,冷冷道:
“我就是喜歡吃醋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就是覺得二叔你這個樣子有些……可愛……”
“可愛?”沈柏南眉頭緊皺,眯了眯眼睛沉鬱的看了她一眼。
那精致的小臉上全都是盈盈的笑意,她眼底仿佛鑲著天底最亮的星辰,讓沈柏南心底最柔軟的角落裏麵顫栗。
也就隻有她感這麼說他了。
他薄唇微微闔動,聲音還是帶著涼氣,“你願意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陳初俏忍俊不禁,加快腳步緊跟著他的步伐。
——
新年,沈柏南那裏其樂融融,可是沈安馳這裏卻不同,低沉的氣壓持續了兩三天。
這幾天,沈安馳心情十分不好,即便身邊有溫情小意的女人,卻依舊無法抹去他心底的低沉和忐忑。
在思量了好幾天以後,沈安馳才痛苦的作出決定,看著那美眸裏麵全都是愛意的女人,心底的愧疚更深。
商場已經開門了,他帶著蘇茵茵去了洛城最好的珠寶店,又去奢侈品店,瘋狂的往她身上砸錢。
一天下來消費上百萬,蘇茵茵受寵若驚,對沈安馳越加的溫柔。
沈安馳神色間帶著複雜,垂著眼簾遮掩自己的情緒,聲音又低又沉,“茵茵,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穿著鵝黃色絲質睡裙的女人小臉紅潤,黑亮的眸子裏麵倒映著麵前英俊的男人,她坐在他的身邊,眉目含情,“什麼事情?”
他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線,抬起眼簾複雜的看了她一眼。
蘇茵茵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心底咯噔了一下,可是臉上還是保持著笑容。
沉寂了好幾秒鍾後,沈安馳才啞聲開口說道:
“我在北區新買了一套精裝的房子,高層,能看到外灘,特別是晚上的時候風景不錯。”
“附近商場什麼的也很齊全,還臨近遊樂場,我們以後可以帶池池去玩。”
“……”
越聽,蘇茵茵的心越涼,臉上的笑容快要支撐不住。
最後,沈安馳終於說出了口,“明天你和池池就搬過去好不好?”
在不知不覺之間,她眼底已經蒙上了淚花,失神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沈安馳被她這般脆弱受傷的樣子看的心悸,想要後悔,可是卻又想到陳初俏,他隻能咬了咬牙道:
“茵茵你放心,我每天都回去看你和池池的。”
她櫻唇顫抖著張了張,“安馳……是因為陳初俏嗎?”
他薄唇緊緊抿著,沒有說話,可是即便不說女人也猜得出來。
蘇茵茵看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努力的忍著眼睛的酸澀,強笑道:
“也好,其實以我的身份本來就不應該住在這裏的。”
話音落下,男人陡然皺起了眉頭,聲音有些沉,“茵茵,你不要說這種話,不要總把自己貶的那麼卑微好不好?”
她含著淚光,笑著看向他,“難道我不卑微嗎?”
沈安馳身子緊繃,眼睛有些不敢看向她,聲音微妙道:
“怎麼會卑微呢,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無法替代的。”
“可是卻比不過陳初俏對不對?”
他眉頭又皺了起來,“能不能不要提起她?”
蘇茵茵失望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喉嚨裏麵發出細細的哽咽,“你……你終究還是忘不了她……還說什麼喜歡我呢……”
她這句話落下,沈安馳就像是被捉住痛腳的兔子,情緒陡然激烈了起來,“行了!我都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再提起陳初俏,可是你為什麼非要在我麵前提起她?!弄的我們兩個人之間不愉快你就舒坦了是不是?!”
這陡然的低吼聲,把女人嚇的愣住,睜大眼睛呆呆的看著他,淚光在眼睛裏麵打著轉,然後慢慢的掉了下來,順著皙白的小臉滑落。
這蒼白的樣子,讓生氣的沈安馳呼吸一滯,他狠狠咬唇,忍住了剩下的咆哮聲。
起身,他緊皺著眉心,煩躁的踱了幾步,然後再轉頭看向那坐在床邊的女人的時候,發現她單薄的身子顫栗,滿臉的傷心絕望,仿佛隨時都要昏過去一般。
沈安馳心軟了,他抿了抿唇,聲音放輕了許多,“茵茵,我是喜歡你的。自從你離開以後我一直都在找你,我從來都忘不了你,哪怕是和陳初俏結婚的時候,我都在想為什麼新娘不是你。”
“你不知道你回來以後我有多開心,而且我們現在還有孩子,我真的想把天底下最好的東西都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