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到了地牢,落得那個下場,肯定是和三皇子有關的。
果然,聽她說三皇子已經被關入了牢房中,月娘一下子十分激動了起來,她眼中閃過一抹快意,咿咿呀呀的似乎是想要說什麼一般。
她微微抬手,將手伸到了謝蘊桑跟前,做出了寫字的動作,然後有些渴求的看向了謝蘊桑。
謝蘊桑問道,“你想寫字?”
月娘點了點頭。
謝蘊桑立馬讓阿文去拿來了筆墨紙硯。
月娘又看向了阿文和桃枝,朝著他們搖頭,似乎是要讓他們都出去的意思。
謝蘊桑試探的問道,“你想讓他們出去?”
月娘點了點頭。
謝蘊桑看向了阿文和桃枝,吩咐道,“你們出去吧,就在外麵候著。”
阿文有些擔心,“可是……奴才不能讓你和她單獨相處,若是出了什麼事,那我都沒法給少爺交代。”
“她如今身體虛弱呢,能做什麼?你不必擔心,你們去外麵候著,就在門口候著,我若是有什麼事情一準叫你們,你們就在門口,肯定也是能聽到的。”
阿文還想說什麼,被桃枝拉著離開了。
等桃枝和阿文都走了,月娘才掙紮著起身,拿著紙筆寫著字。
過了許久,她才將寫好的字跡放到了謝蘊桑跟前。
隻見上麵歪歪扭扭的寫著,“我很高興,謝謝你替我報仇了,這麼多年了,我無時無刻都在想著要怎麼樣才能殺了他。可是就在剛剛,我突然想通了,殺了他又能怎麼樣?殺了他,他就是解脫了。如今他在地牢中,看著自己虎視眈眈想要登上的位置有朝一日被自己的弟弟登上,讓他日日懊悔當初所作出的謀反的決定,那樣,他一定會很痛苦吧。”
謝蘊桑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對三皇子,為何有如此深重的仇恨?”
月娘又拿起紙筆寫了起來。
等寫完之後,已經過去一個多時辰了,謝蘊桑看著那宣紙上洋洋灑灑大片的字跡,久久回不過神來。
她沒想到,這月娘居然有這麼沉痛的經曆。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勸說她才好,猶豫了一下,她終究還是開口說道,“月娘,以前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也不要再對那些痛苦的過往耿耿於懷了,你要好好養傷,等身體恢複以後,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月娘含淚搖了搖頭。
她眼中神色複雜,似乎有欣慰,解脫,放棄。
她最後給謝蘊桑寫道,“這麼多年了,這些事情憋在我心裏,我難受極了,如今同你說了,我心裏也舒服了很多。”
謝蘊桑安撫了月娘幾句,門外傳來了桃枝的聲音,“姑娘,不早了,咱們也該回了。”
她在這房間裏,和月娘一待就是兩個多時辰,如今確實也不早了。
外麵天色都已經擦黑了,她也是該回去了。
“月娘,你先在這裏好好休養,我日後有空了便會過來看你,你可千萬不要做什麼傻事。”
她總覺得,月娘同她說出了這一切,又做出了那副神情,像是要做傻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