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秋月身體瑟瑟發抖，眼神帶了些許的畏懼。
“陛下，奴婢……奴婢全說。”
“講。”
秦崢對著秋月揚了揚手，下顎微抬。
“當年，惠嬪娘娘難產而死，太後娘娘與她情同姐妹，便撫養了惠嬪娘娘的幼子，將他養大成人。”
秋月抬眸，暼了一眼居高臨下的秦崢。
“當年的幼子，正是陛下您。”
“什麼？”
秦崢皺眉，眉宇之間擰成了一團麻花，心中像是被人用錘子狠狠地擊中，大腦有一瞬間的發懵。
看來采薇和四妹妹的猜測都是對的，太後果真不是自己的生母。
可是……
如果太後和惠嬪真的情同姐妹，那麼撫養幼子直接便撫養就是了，何須故弄玄虛地把真相隱藏在潦草的詩詞中。
如果，換作常人的判斷，這詩詞倒像是通知誰的暗號。
秋月可是對太後忠心耿耿的宮女，雖然現在的身份不及當年，但她也是辛者院的姑姑，地位依舊不減。
看來，這事情並沒有秋月所言得這麼簡單。
“秋月，那朕問你，太後娘娘為何要擬這麼一首詩？字跡還如此潦草？”
“這……”秋月一時無話。
這可是太後娘娘暗示她得信號，現在該怎麼對皇帝和盤托出？
這時，秦崢吩咐小太監將準備好的萬兩黃金呈了上來。
黃金金光閃閃，煞是吸引人的眼球，吸引得秋月眼中滿滿都是欲望。
“隻要你告知朕真相，朕便將這黃金萬兩賜給你，並準你出宮，君無戲言。”
秋月的內心開始蠢蠢欲動起來，微微抿著嘴巴，不說話。
皇帝不傻，已經知道了她所說的話中的不妥，皇帝之所以這麼問就是因為他不足夠相信自己的話。
既然這樣，還不如說實話呢，反正辛者院她也是待夠了，與其做個主姑姑，不如頤養天年。
“朕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是現在，就差一個確認。”
總而言之，秦崢偏不信這事情會這麼簡單。
“假若你的回答不稱朕的心意，朕隨時都會讓你的母親入土為安，如果你不介意給你母親陪葬的話……”
“陛下，奴婢說，奴婢說，隻不過如果奴婢說出了實情，陛下要放了奴婢，讓奴婢回家侍奉母親。”秋月磕了一個響頭。
“講。”
“當年，太後娘娘還是皇後，先帝在醉酒之時臨幸了一位花容月貌的宮女，事後便封她為惠嬪，皇後娘娘為了爭寵便揚言自己懷孕，用藥物維持著自己腹部的形狀，可是這實乃是欺君之罪，皇後娘娘為了掩人耳目便派人在惠嬪娘娘生產的時候派人做了手腳，奪了惠嬪娘娘的孩子，還致其血崩。”
秦崢聞言如五雷轟頂。
他真的沒有想到，這些年來陪伴自己長大的母後，竟然是殺死自己親生母親的人，那個慈善的目光，竟然是從自己仇人眼中所流露出來的。
想必那淩亂不堪的詩詞，正是太後交接的信號吧。
“陛下，奴婢已經把所有實情都告知了您……”
秦崢神情恍惚，已經聽不清秋月到底在說些什麼。
“陛下，您該歇息了。”
旁邊的小太監見狀立馬上前扶著秦崢，秦崢回眸，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夾雜著些許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