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函霜聞言輕輕笑著,並沒有表露出自己有何錯處,她抬頭看向蘇晉博,道:“因為女兒能夠看出孚寧郡王是一個人才,之後定能為父親所用。”
蘇晉博許是被蘇函霜說的這句話有些氣得笑出來,道:“你一個女兒家,如何能看出這些深沉之人的心思。”
在蘇晉博的意識裏,蘇函霜一直是他最懂事乖順的女兒,恬靜美好,不爭不搶,更不懂得算計他人。可蘇晉博不知道的是,麵前的蘇函霜經過一世的背叛,早就不同於之前,不可能傻傻地任人魚肉。
蘇函霜搖頭否認著蘇晉博的想法,道:“孚寧郡王不過是一個少年,又不是朝堂上的什麼重臣,女兒自然有把握能夠看透他。在女兒與他交談期間,便能見到孚寧郡王外表待人冷漠,其實是極度沒有安全感的人。孚寧郡王如今隻是個孤苦的少年,這樣一個在皇城中沒有傍依的人,定然需要別人來幫助他,如果父親此刻能悄悄幫上他一把,日後,孚寧郡王必定念及父親的恩情。”
“隻不過父親身為朝中重臣,不能明目張膽的與孚寧郡王相接觸,否則就會被其他的朝臣所誹謗,說父親對自己的權利不知滿足想要以下犯上,但女兒的承諾就能為父親解去難題。”
蘇晉博見蘇函霜突然說出這樣一番大話,急忙製止,道:“女兒家,不要說這樣的話。朝堂上的事,不是你能隨意議論的。”
蘇函霜靜靜的看著蘇晉博,說道:“父親錯了,自從您將女兒許配給二皇子之後,那些朝堂上的事,就算函霜不想理,也不得不理。女兒要為自己的父親著想,也要為自己的夫君著想。”
這是蘇晉博第一次見到蘇函霜的這般模樣,一反平日裏的溫婉和順,大膽地議論著自己的一番心思。
蘇函霜見蘇晉博有些意外的看著自己,微微笑著,說道:“父親難道覺得女兒想的多了嗎?”
此刻的蘇晉博不知應該是搖頭還是點頭,若論蘇晉博真正的心思,他自然能夠希望蘇函霜能有所改變,變得更加堅韌一些,這樣即使不依靠蘇晉博也能在宮中好好地生活。
蘇晉博希望蘇函霜得到幸福,這幸福不隻是蘇函霜和夏侯煊之間的夫妻和樂,還有蘇函霜對手中權力的掌握。
莫名的,蘇晉博的心裏突然生出了一絲後悔,或許不應該將蘇函霜推入到這場朝堂的爭鬥中,逼迫她接觸這些算計當中。就算夏侯煊真的能當上皇帝又如何,如果夏侯煊有朝一日不再忌憚他蘇晉博的地位,不再需要蘇家的輔助,那麼蘇函霜便是第一隻被斬的羊羔。
但這樣的後悔很快就消失,蘇晉博畢竟是一位權臣。他想要長久的站在高位,就必須有所付出,麵前這個心愛的女兒,自然不能夠太過軟弱。
蘇函霜作為他和文婉的孩子,更不能低人一頭。
蘇晉博搖了搖頭,道:“也罷,這些事是你早晚要接觸的事,早些想到也好,免得之後父親不陪在你身邊,你自己下不了狠手。”蘇蘇晉博繼續問著蘇函霜,“你說你今日見到的孚寧郡王是怎樣的一個人,竟然讓你想拉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