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函霜寫完信封,將筆擱下之時,觀夏撩開簾進了房中,對蘇函霜說道:“藤七已經在門口候著了。”
蘇函霜撚起信封,細細的吹了吹,讓筆墨盡快的幹掉,隨後將紙條,四折八折,折成了小小的一塊才將那紙條遞給身邊的知秋,道:“你將這個給藤七,他看到了這封信,就知道怎麼做事。吩咐藤七做事小心些,不要被人發現。”
最後一句囑咐其實有些多餘,夏侯煊的暗衛怎麼可能行事不小心,蘇函霜隻是不想讓知秋等人知道此事,刻意的說出來。
知秋小心翼翼地拿著信紙,將它交給藤七,道:“小姐吩咐的事情不能辦砸了,動作利落些。”
藤七低頭稱是,轉身離開了德兮居。
……
夜色朦朧,有一個人影躲過幾波巡邏的侍衛,悄然的潛入了巍峨的樓宇。
此處府邸是二皇子夏侯煊在宮外的住所,位於玄武街,周圍都是皇族的賜邸,暗衛行動更是小心,不能讓任何一人知道他的行動。
自從大燕皇帝為夏侯煊賜下婚旨後,夏侯煊就搬出了皇宮。夏侯煊出來住倒也有好處,自己的暗衛在皇宮中還有點顧忌皇帝的眼線,做事總是帶著幾分謹慎。現在跟在他身邊的暗衛遞消息遞的更勤了。
夏侯煊就著燭火,看著信封中的內容,看完時唇角一勾,將信紙扔到熏爐中,燃成灰燼。
“沒想到那個丫頭膽子這麼大,竟然讓你親自來替我傳這封信。”藤七再怎麼說也是夏侯煊的手下,夏侯煊之前以為蘇函霜隻是客氣的打探一下有哪些人安插在丞相府中,沒想到蘇函霜使喚起他的人還真用的得心應手。
而且蘇函霜在這封信中所寫的信息,讓夏侯煊有些意外,蘇函霜竟然讓他前去拉攏那位質子。
夏侯煊對著那名暗衛,道:“蘇函霜可還有什麼話交代給你。”
藤七知道夏侯煊其實問的是,蘇函霜在府中還有些什麼舉動。藤七垂首,答道:“屬下在蘇小姐回府後就一直跟隨,聽到蘇小姐和蘇丞相在商討拉攏孚寧的郡王的事情。”藤七頓了一頓,繼續說著,“蘇小姐想盡辦法讓蘇丞相幫助她,還向蘇丞相保證,主子會保住蘇府無憂。”
聞言,夏侯煊負手而立,唇角的笑意愈來愈深,這個蘇函霜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居然還信誓旦旦地向自己的父親保證外人會護住蘇府。到現在為止,夏侯煊還是有些看不透蘇函霜,感覺蘇函霜就如同他們第一次相見時一樣,麵前總有一層氤氳的薄霧籠罩著,讓人無法猜透她的真實想法。
夏侯煊道:“既然蘇函霜想要本皇子這樣做,我便幫他一把,你回去告訴蘇函霜,讓她放寬心,這件事由本皇子處理。”
待到那名暗衛快要退至房門時,夏侯煊才突然出聲,他問道:“她的傷勢如何了。”
“蘇大小姐都是些皮外傷,想來無大礙,以屬下看,蘇小姐多加休息就能恢複。”聽到藤七這樣說,夏侯煊閉上雙眼,似乎在想著什麼事情,夏侯煊說話的語氣開始微微結冰,“你回去吧,肖奕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