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一家滅口的消息很快傳到了蘇函霜的耳朵裏,蘇函霜撓著暖暖的手指頓了一下,眸子裏生起幾分憂愁,她看著回稟消息的藤七,問道:“這件事是誰做的。”
“是……是老爺吩咐的。”藤七規規矩矩地回著蘇函霜的話,藤七知道在蘇函霜麵前不能隱瞞一些事情,隻能從實交代。
原來是父親的手段,蘇函霜的眉頭微微蹙起,蘇函霜心裏知道,蘇晉博是想要以絕後患,不讓朝堂上的政敵抓住把柄。
在皇宮裏做事,蘇晉博從來都是慎之又慎,因為張氏的事情,讓一個嘴巴關不嚴的鄉下婦人來到京城,如今婦人中毒身死了還不夠,還得讓劉大娘一家都從村子裏完完整整的消失,讓任何人找不得他們的存在。
蘇函霜心中有些苦悶,畢竟是牽連到了無辜的人家,原本劉大娘可以領著錢財安安穩穩的回到鄉下過日子,或者劉大娘還能用這些錢財在城裏置辦一座小院子,過上比村裏舒服百倍的生活。
可是,現在的劉大娘一家都燒成了灰燼。
“藤七,你去悄悄安排下,請個道士為劉大娘一家燒紙焚香,讓他們早日超生,這個孽債太重了。”蘇函霜垂著眸子,聲音也有幾分深重。
雖然,蘇函霜隻見過劉大娘兩次,第一次是在村子裏的打了個照麵,第二次是利用劉大娘在丞相府裏為自己擺脫蘇晉博的懷疑。
說自己不愧疚,蘇函霜都不願意相信,畢竟劉大娘是為了張氏的事情進的京城。
“是誰是滅的口……”蘇函霜明知道自己問了,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藤七抬眼看著麵前的玉葉金枝,沒有想到蘇函霜竟然還要去問是誰向劉大娘一家下的狠手。
藤七低頭看著地麵,回道:“是元祿和康安。”
“元祿,康安,是他們兩個。”蘇函霜重複地念著這兩個從夏侯煊口中聽過一次的名字,如今在這個時候從藤七的嘴裏再聽到一次。
蘇函霜覺得有一層薄薄的蜘蛛網沾上了自己的心髒,怎麼拔也拔不掉,斬不斷理還亂,蘇函霜感到自己有幾分無力,喃喃道,“為什麼是他們兩個。”
是啊,為什麼是元祿和康安。雖然他們倆是周管家身邊的得力助手,但也是夏侯煊安在丞相府的棋子,丞相府的暗士也不止元祿和康安,難道蘇晉博已經知道了夏侯煊的暗衛?
藤七也聽到了蘇函霜的疑惑,低聲問道:“大小姐是擔心……”話還沒說完,藤七就住了口。蘇晉博再怎麼樣,也是蘇函霜的父親,有些話,他們並不能直接在蘇函霜的麵前說出來,應該多少帶些警惕。
今日是藤七問的過了,蘇函霜也並不在意藤七想說些什麼。蘇函霜轉臉看著藤七,道:“你想的沒錯,我和你想到一起去了。”
周管家讓這兩個人一起做事是不是太湊巧了,或許蘇晉博已經發現了什麼。蘇函霜並不想害自己的父親,讓夏侯煊有把握的掌住丞相府的消息,也是為了讓夏侯煊能夠信任丞相府,信任蘇函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