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貴妃正仔細剪著臘梅花枝,容貴妃是南海人,素日裏格外喜愛花花草草。
京城居大燕疆土北部,冬日裏綠草紅花甚少,為了讓容貴妃開心,夏侯輝就特意蘭和宮裏植上冬季也開的忍冬、南迎春、枇杷,再命人時常送些盛開正好的花枝,以供容貴妃在皇宮裏閑來無事時裁剪賞玩。
容貴妃身邊的侍女玉石耳朵精,聽出屋外的小宮娥有動靜,前去查看,隻見李望手懷拂塵正往屋裏走,見到玉石出來,李望咧嘴一笑道:“玉石姑娘,麻煩你通報聲。”
玉石撩開簾子進屋來報,對容貴妃說道:“主兒,李望來了,說皇上要召主兒去禦書房伴駕。”
聽到李望前來,容貴妃悠悠一笑,眼皮兒也不抬一下,隻看著自己眼前的花枝,說道:“讓李望進來吧。”
李望矮身進屋,規規矩矩地向容貴妃行了一禮,進了容貴妃的宮殿後,李望也不催促容貴妃趕緊收拾收拾前去禦書房,顯然是對容貴妃的不慌不忙已經習慣了。
容貴妃對夏侯輝的脾性也摸的門清兒,知道這個時候夏侯輝正在禦書房裏看折子,許是夏侯輝遇到什麼事情讓自己心情不暢,容貴妃問著李望:“你跟在皇上身邊,可看清楚了皇上在禦書房裏惱些什麼。”
李望微微笑著,答道:“奴才這次是站在外麵,聽的不全,隻聽到車騎將軍慕昆向皇上請了一道婚旨。”
這樣聽來,事情是有趣了許多。容貴妃微微挑眉,像是在想什麼事情,手下的動作一慢。
容貴妃輕聲道:“哦?竟然有這樣的事情,前朝都幾十年了,本宮從沒聽過有一個臣子,主動向皇上討過一道婚旨。這車騎將軍也算個人才,不僅能幫皇上守住西北要線,還當了皇上登基以來請婚旨的第一人。”
容貴妃手下的花草已經修剪差不多了,仔細將臘梅枝插在瓷瓶中,容貴妃雙手輕輕轉著花瓶,欣賞一番,繼續問道:“你可聽清楚,車騎將軍是給誰求的婚事。”
李望左右顧看一番,見房中隻有貴妃貼身的侍女在,才放心地說道:“貴妃娘娘,您聽了可別驚訝……”
“這位慕昆將軍求的,是慕小姐和二皇子的婚事。”
聽到李望說出的消息,容貴妃輕輕地將手中的小剪子扔到桌上,淺笑道:“本宮有什麼可驚訝的,就算你不說,本宮也能猜出幾分。這慕家的小姐喜歡二皇子的事情,怕是整個京城的人都知曉。”
容貴妃說著這話,複又低頭抿嘴笑道:“隻是沒想到,這慕家的小姐對二皇子這麼堅持,喜歡二皇子的心思是從小念到大,一直沒變過心思。”
見容貴妃修剪完枝葉,玉石急忙向前遞了一方手帕,接著容貴妃的話,說道:“這慕姑娘想必是知道皇上給二皇子指了婚,自己就再也坐不住了,所以才求得慕將軍去給自己請道婚書。一位大家閨秀在這事情上也是不害臊,奴婢活了這麼多年,也是頭一次見這樣的人物。”
接過幹淨的帕子,容貴妃仔仔細細的撫擦著自己的手,說著多年的事情,道:“本宮記得,慕家女兒是年幼的時候落水被二皇子所救,所以才記掛著二皇子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