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過初晴,太陽已經完全露出了臉兒。
賞春接過魚芯手中的宮服,看了一眼衣裳便知道是極好的東西,她對蘇青韻說道:“小姐,皇上對您還真是有心呀。這款布料做的衣裳,怕是連蘭和宮的那位都沒有呢。”
聽到他們討論起蘇函霜,魚芯忍不住悄悄抬了眼,目光投向眼前的這位長寧殿的主子。
蘇青韻此刻頭戴金冠,發間有點綴著數顆圓潤的珠石,顆顆價值千金。她身上的宮裝是數朵盛開的牡丹,雍容華麗,每朵花兒展開的模樣皆不相同。這正是尚衣局上一周才完成的衣裳。
若是論穿著打扮,魚芯暗暗把麵前的妙人和一身青竹色宮裝的蘇函霜比較起來,看著蘇青韻更像是未來統領後宮的主子。
隻是,蘇青韻和蘇函霜相比總是差了些東西。差了些什麼呢?魚芯咬了咬自己的唇,仔細想著,才心中歎道,是了,差了些大氣。
“何止,”夏侯澤特意撥給蘇青韻的嬤嬤開了口,極為討好地向蘇青韻說道:“單說這座宮殿皇上便是有心了,長寧殿原先是儀太後的住所。這就是暗示,以後主兒,便是皇上唯一放在心上的人,也是後宮唯一的主子。即便蘭和宮的那位,懷著孩子又有什麼用呢?”
長寧殿原先是夏侯澤生母儀妃的住所,也是跟在先皇身邊日子最久的妃子的宮殿。如今這宮殿挪給蘇青韻居住,定然有著夏侯澤的心思,耐人尋味。
蘇青韻原先臉上正擺著洋洋得意的笑容,然而,在聽到魏嬤嬤說的一句話,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她看著長寧殿裏還站著一幹小宮女,語氣甚是不好:“你們先退下吧,這裏沒有你們的事了。”
魚芯等人見蘇青韻發話,便應了聲是,陸續退出蘇青韻的宮殿。此刻,蘇青韻的身邊隻留下了那位魏嬤嬤和賞春。
魏嬤嬤在宮中浸染多年,已經學會了不用主子說話就看懂主子的臉色行事。她見蘇青韻現在麵色很是不爽,頓時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低頭,輕輕扇了自己一巴掌:“瞧我這張老嘴,又惹的主兒不開心。”
“你不說我還忘了,蘭和宮是什麼地方。”蘇函霜嗤笑一聲,冷冷地看著魏嬤嬤,“那是先皇最寵愛的妃子——容貴妃住的地方,她蘇函霜憑什麼能住在那個宮裏頭!”
“一個弱弱的病秧子,有什麼可得到皇上的重視,再說了,容貌也比不過我。”蘇青韻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忘記了蘇函霜才是夏侯澤的正妻,而自己才是一個外來者。
蘇青韻的目光滿是不悅,連帶著語氣也是不爽:“倒也是怪了,怎麼偏偏就她有了孩子呢。”想起蘇函霜的肚子和自己的不同,蘇青韻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腹部。“皇上這幾日天天來我的宮殿裏。按理說,我也應該快有了的。你說是不是,賞春?”
在這些問題上須得謹慎回答,免得蘇青韻又發脾氣,賞春小心翼翼的答道:“小姐,這件事情急不得。如今皇上寵愛你,懷上龍嗣是早晚的事情,隻是大小姐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