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嬤嬤眼神一轉,又細語著:“郡主,這皇城裏的人才多的數不過來,您也不必隻掛念著修親王,更何況,修親王已經成了親,而且還是兩個王妃。”楊嬤嬤舉起手掌,比出兩個手指,說道,“咱大燕的男子在同年娶了兩個女人,這是多少見的事情,別人都瞧著修親王的笑話呢,您就不要往前湊熱鬧了。”
這回,楊嬤嬤換了一個說辭,迂回著勸道:“咱們郡主可是陳王和清禾長公主的心尖肉,整個洮州的珍寶,怎麼能隨便跟人蒙了灰塵呢。”
為了勸顏寧郡主放棄修親王,楊嬤嬤都講到了名聲上去了。顏寧郡主聽人奉承很是順心,但想到日後沒了夏侯煊,讓自己站在別的男人身邊,還是有些不願道:“我不想嫁給別人,我隻喜歡煊哥哥!”
即便夏侯煊娶了一妻一妾,但也不妨礙自己對夏侯煊的喜愛,整個大燕國裏頭,顏寧郡主就看著夏侯煊好,就像是自己頭上的暖陽,一直暖著自己的心。
楊嬤嬤歎了一氣,終於無奈著說道:“郡主,就算您想嫁,可長公主那裏也不會同意的。”
顏寧郡主擰著被角,一邊想著自己遠在洮州的身份尊貴的母親,一邊說道:“我母親一心寵著我呢,怎麼會不同意?”她衝著楊嬤嬤一撇嘴,加了一句,“就算我父王,他也不會多說什麼不是。”
顏寧郡主這樣確信父母寵愛自己,肯定不會阻攔自己和夏侯煊相戀。卻不知道,洮州的陳王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讓自己的女兒留在皇城。
“那……郡主實在喜歡修親王的話,也得去宴席啊。”楊嬤嬤似乎是有些鬆了口,替顏寧郡主出著主意,說道,“您整天窩在宮殿裏頭,也見不著修親王,如果能在宴席時候和修親王拉拉關係,說不定就有什麼好機會了。”
顏寧郡主想起那天和蘇函霜起爭執的時候,夏侯煊對自己的麵色很不好看,如果夏侯煊因此討厭自己,在婚事上光她自己一個人努力也是不夠啊。
顏寧郡主糾結了片刻,終於點下了頭,說道:“那好吧,我去那個宴席就是了。”
楊嬤嬤見終於說了這個小祖宗,臉上止不住的揚開了花,眼角的皺紋擠在一處,笑道:“郡主真是懂事。”她扭臉對著伺候顏寧郡主的貼身丫鬟桑桑,問道,“前日子裏,皇上給郡主送來的那幾套衣裳呢,趕緊拿過來讓郡主試試。”
桑桑垂著手,步子不動,大概是不喜歡楊嬤嬤,懶懶的應道:“那些衣裳,郡主不喜歡。”
楊嬤嬤的嘴角立刻耷拉下來,顏寧郡主聽不得勸也就罷了,這個人言微輕的丫鬟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和自己作對。她剜了桑桑一眼,恨道:“是你這個小丫頭不喜歡,還是咱們家郡主不喜歡,”
一邊說著,楊嬤嬤一邊上前去推桑桑,趕著桑桑道,“去去去,快把衣裳拿來,那布料可都是上等的,平日裏都見不到,也就皇城裏能穿戴上,皇上寵咱們郡主,才讓尚衣局給送了過來。你一個小丫鬟還在這裏挑挑揀揀,實在是丟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