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煙和夕顏共騎一匹馬,平苓綃在旁邊另乘一騎,跟在他們的身邊。月光被樹邊的枝椏割碎,一片片的落在他們的臉上,讓每一個人的表情都看不清晰。
平苓綃坐在馬上,話卻顯得比以前多了不少,她對著平煙身後的夕顏問道:“夕顏姐姐,我都同你說了這麼多話,你怎麼不講幾句話呢?”
夕顏張了張口,卻發現她自己根本沒有什麼事情,能跟平苓綃說起。
平煙在旁邊看著平苓綃說話,覺得她有一些囉嗦,低聲道:“你有什麼想說的話,等到我們回去了,你再細細的跟夕顏說,不必非要在路上。”
平苓綃的目光閃爍出莫名的光芒,但很快隱去,她咯咯嬌笑著:“大哥,我又不是什麼壞人,而且我同從小長大的姐姐多說幾句話,也算是理所應當吧。”
“隔了這麼多年突然相見,我實在是想念姐姐,想跟她講一講小時候的趣事。”頓了一下,她埋怨起平煙,道,“有個姐姐多好啊,哪裏像大哥你,這麼無趣,平日裏話說不過幾句,還不願意跟我一起玩耍。”
越想越是委屈,話到這裏,平苓綃似乎是有些生氣了,她猛然拉住韁繩,馬蹄揚起,卷起一片塵土,隨後落在地上。
平煙見平苓綃停了下來,也勒馬停住,調轉馬頭去看平苓綃,他問:“平苓綃,你這是怎麼回事,突然在這裏鬧起了脾氣!”
平苓綃似乎忍耐了許久,早就不願意聽平煙說的話了。她輕輕的哼了一聲,說道:“大哥,好歹我們是親生的兄妹,有幾句要緊話,我想在這裏就說給你聽,一分鍾也不想等了。”邊說著,她邊下了馬,做出一副非得和平煙在這裏講明白,不說就不走的姿態。
夕顏是被他從白府中帶出來的,若是那幾個侍衛醒來發現夕顏不見了,肯定會追趕過來。平煙不想在這裏,跟著平苓綃一起鬧,正要揚鞭離去的時候,夕顏扯了扯他的衣角,說道:“你就聽聽平苓綃想跟你說什麼吧……”
此刻的她,膽小怕事,性子也弱,看到平苓綃一副要跟平煙爭吵樣子,頓時攔下了平煙的動作,她害怕他們兄妹倆因為什麼事情而起了爭執,出現矛盾,有問題還是盡早的解決就好。
平煙翻身下馬,走到平苓綃的麵前,用兩人可聽見的聲音,問道:“別胡鬧!你想跟我說什麼?”
平苓綃唇角一勾,沒了先前在等他時候的親近模樣,隻冷冷地說道:“我想要跟哥哥說的事情,在今天白天的時候,就跟你說的一清二楚,可你居然一點也沒有聽進去,還背著叔父,偷偷地到白府救夕顏。”
平煙聽完,說道:“平苓綃,你對夕顏的偏見已經持續了這麼多年。當年你們都是小孩,你覺得不服氣,我可以理解,但十年過去了,都是能獨立思考的人了,你還要跟她作對嗎?”
“我和她作對?她一個廢人,有什麼值得我這麼些年一直念著她的!”平苓綃覺得有一些好笑,她抬頭望著天空中的月亮,眼中的狠厲,在她低下頭的時候也沒有散去,她狠聲道:“大哥,你不要忘了,你這次來白府,就是在跟叔父作對!你覺得你跟叔父作對,會有什麼後果?!這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受罰而已,你是違背了他的命令,他會拿了你半條命的!你沒有認真的想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