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左也第一見到仿佛失去理智的夏侯煊,站在原地發怔:“二哥哥……”
夏侯煊沒有理會身邊人的勸阻,毫無顧忌地往那塌在地上,卻仍在燒著火的屋子走去。
這時,一個消瘦的身影攔住了他,那人嬌俏的麵上鋪著一些灰,像是從什麼危險的地方剛剛跑出來。夏侯煊一把抓住對方的手,正想要說什麼的時候,空中又升起了一朵巨大的花朵兒,在那花朵和火光的映照下,蘇函霜一雙小臉印在了夏侯煊的眸子裏。
……
有一輛馬車駛進了皇宮,從待遇來看,車上的人為皇上所重視,不然,怎會派出大太監李望,親自在靜微門處等候。
在跟在李望身後的幾排太監,也甚是好奇車上的人物是誰。他們不斷望著車簾,等著它被掀開,當看到一個白發白須的老頭走了出來,他們都是有一些驚詫。這個人是誰?他們並沒有見過,更不知道是哪一位。
唯有李望笑嘻嘻地躬身,說道:“楊老太醫,可算是把您老給等來了呢。”
楊崎捋著自己的胡子,說道:“什麼太醫?老夫現在並不在皇宮裏做事呢,”他將目光看向李望,“李公公如果真心想喚老夫的話,還是稱一聲楊先生吧。”
李望不敢得罪麵前這位老先生,楊崎現在說什麼,他便得認什麼。
李望連忙點頭,應和著:“是,是。楊先生想讓咱家怎麼稱呼,那咱家就會怎麼稱呼著,”他指了指身後能在內宮行駛的轎輦,笑道,“這是皇上特意給您老賜下來的。”
給一個臣子是賜予轎輦代步,讓他們從靜微門抬到內宮內,這十多年來,是少見的稀罕事,足以見得夏侯輝對眼前這位脾性古怪的老先生有多看重了。
然而楊崎絲毫不在乎夏侯輝給他的這般榮耀,反而冷哼了一聲,用不屑的語氣說道:“算了吧,算了吧。老夫又不是走不動道兒,再說了,老夫也不是皇宮裏那些嬌滴滴的妃子,可不需要用這些來代步,”他的手往靜微門裏一揚,對著李望說道:“還是請李公公為老夫帶路吧,坐車子這麼久,也該讓老夫活動活動筋骨了。”
從靜微門這邊兒到內宮之中,可需要半把個時辰,而且楊崎這老頭的身子骨……
李望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眼楊崎,他可不想在這兒陪著楊崎耗時間,嘴上扯出一個標準的笑容,說道:“沒想到楊先生仍然這麼……”話快要說出口,李望將“固執”二字,換成了另一個詞,“這麼愛開玩笑。”
楊崎卻像是看破了李望心中所想,突然哈哈笑了兩聲,隨後吐了一口氣:“有什麼話啊,你李公公千萬不要憋著,憋得久了呀,這病就會由心而發,最後還不是得來找老夫看病。”
楊崎走上去兩步,離得李望進了些,似認真地觀察著李望的麵相,“所以李公公還不如從一開始,就將你想說的那個詞說出來。這樣的話,可不會生心病,還能長命百歲。”
我倒是敢呀!李望低頭幹笑了幾聲,誰知道真說了之後,楊崎又能搬出什麼詞來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