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函霜被夏侯煊抓住了笑，又被他戲弄，在慌忙避開慕念好的視線之後，接上曉雲的話：“奴、奴婢隻是個未見得世麵的家仆，不懂的府裏的規矩，王爺若用奴婢，恐怕會被奴婢氣到，還請王爺收回命令。”
夏侯煊似不在意，說道：“規矩，這些東西不過是一套虛禮，到了商州，恐怕還沒人去看。”他的聲音裏有幾分堅定，“本王讓你去，你便去。”
慕念好還從沒見過夏侯煊這麼堅持過，不過是個丫鬟而已，她笑著對“言心”說道：“既然王爺讓你去，你就去吧。”言語裏沒有透出她的半分不願意，真的是夏侯煊身邊的解語花，能夠為他著想，替他分憂解難。
蘇函霜默默地垂下頭。
曉雲見“言心”沒有回應，不由得幾分氣惱，聲音微厲：“娘娘在跟你說話呢，你聽不到嗎？”
“奴婢明白了。”蘇函霜頓了頓，終應下。
似乎想到了什麼，夏侯煊說道：“側妃，你先在別院中陪陪左兒，本王先回王府。”
曉雲張了張口，還想替慕念好道一些不值，慕念好壓住了她的動作，垂眸向夏侯煊應道：“妾身知曉。”
看著她們乘來的錦車離開，曉雲說道：“小姐，您怎麼不在王爺麵前多說幾句話呢？”她口中嘟囔著，“讓言心一個丫鬟撿到了跟隨王爺的福氣，真是可氣。”
夏侯煊因趕時間先回了王府，隨行的不僅有肖奕，還有那個運氣極好的言心。
一旁的慕念好陷入沉默，過了半晌，才說道：“曉雲，你看那個言心如何？”
曉雲想了想，說道：“小姐，奴婢之前跟您提起過的，這個丫鬟膽小的很，又不識得什麼規矩，平日裏是搬不上台麵的，這樣的人，也就適合跟在宋雪娘這樣的下人麵前伺候著。”說到下人二字，咬字微重。
慕念好的眼睫顫了一下，輕聲道：“我卻不是這樣認為的。”那個言心，或許是在曉雲麵前有過膽小怯事的模樣，或許是在她的麵前裝出一副驚慌不安的模樣……
“您說什麼？”曉雲聽到慕念好的話，有些不懂，她與言心說過話，自然知道言心的。可慕念好隻見過言心一麵。
搖了搖頭，慕念好說道：“好了，不作糾結了，我們先去看看公主殿下吧。”曉雲應了一聲，跟在慕念好身後，去往夏侯左住的園子裏。
曉雲沒有看到的是，慕念好掩蓋在衣袖下的手指，漸漸地掐入掌心。
……方才，她和言心對視過一個眼神，那是言心被突然提起下意識做出的反應，不會有過多的掩飾。
那個眼睛，是那麼熟悉。
熟悉得讓慕念好一下就想到了那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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