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背傷的影響,夏侯煊也無法做出其他的動作,隻能任由身體滾下去。夏侯煊怕蘇函霜受到傷害,幾乎讓這個小人兒裹在自己的身體裏。
不知道滑滾了多長的時間,他們才緩緩降下了翻滾的速度。
身上幾乎散架,夏侯煊呼吸越來越沉,背上的傷幾乎已經麻木,感覺不到任何痛意。他撐著一口氣,摸了摸在他懷中的蘇函霜有沒有受傷,見對方被自己保護的很好,並無無礙,夏侯煊才放心的將自己的眼睛閉上。
很快,他的神識陷入了黑暗之中。
……
“王、王爺,屬下看著他們從山坡上滾下去了。”
一個持刀的侍衛跪在地上,恭敬地向著葉難回話。似乎是因為害怕麵前的這位主子,侍衛在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一些結巴。
月亮從雲層之後鑽出來,葉難的臉上毫無表情,他俯視著低沉著頭的侍衛,問道:“你知道,該怎麼做嗎?”
“屬下明白!”
夜色裏,那人的身子猛地一哆嗦,幾乎將自己的頭埋進了潮濕的泥土之間,以人最卑微的姿勢跪在葉難的腳下,隻為了不惹怒眼前的這位閻王爺。
然而葉難卻不給他機會,嘴角微勾起一道冷冷的笑容,他說道:“恐怕,你並不懂本王的意思。”手中長槍不知何時出去,一下刺穿了跪在地上的人的背部,槍頭從胸部貫出,一腔熱血流進肮髒的泥土裏。
葉難身後的那一眾侍衛,見到此景,立馬跪在地上,等候著葉難的吩咐。
葉難轉過臉,撥開在槍上剛剛咽了氣的屍體,向著跪在他左側的“肖奕”問道:“白家家主呢?”
那人不動聲色道:“叔父,已經在城裏等著王爺了。”
葉難冷笑一聲,不再看那些跪在地上的人,騎馬而去。那些侍衛見主子離開,連忙從地上起來,騎上馬匹,追隨葉難而去,林中還餘下一隊人馬清理。
留在原地的是剛剛回答葉難問題的“肖奕”,以及一些佩刀的侍衛,等到葉難等人的馬蹄聲遠去,才有一人走到肖奕身邊,似乎是被那個閻王爺的冷酷手段嚇到了,他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是顫抖的:“平煙,現在我們該如何?”
平煙撕下臉上的一層麵具,冷靜道:“還能如何?我們回去,等著領罰吧。”
他原本跟著夕顏一起到了修親王府,奈何夕顏在被肖奕從花廳裏帶走之後,重又犯病。白師子調製的藥他人無解,就算有解,也需要一月的時間配製藥方,夕顏的病症等不了那麼長的時間。無奈之下,平煙隻能偷偷的離開了修親王府,從京城回到據點去求藥。
當平苓綃在屋子裏看到自己的哥哥時,一點兒也不感到意外,她微微挑了挑修長的眉,說道:“兄長啊,你難道又是為了夕顏回來的嗎?”她的手指輕輕的摸過桌子上的用具,從茶盞摸到筆硯,“我真沒有想到,你為了她願意背叛白家,現在為了她,又回到了叔父的身邊。”
話到後麵,平苓綃吐如輕絲,語氣像是不理解,又像是不屑:“這一切,真的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