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她隻要跟夏侯煊對視的時間稍微長一點,臉上就容易發燙。蘇函霜趁著拿起清茶潤喉的時間,與他別開了視線,低頭問道:“你猜測的那個人是誰?”
“說來,前段時間你還對那個人特別感興趣。”看到蘇函霜悄悄挪開了視線,夏侯煊唇邊的笑意一直沒有低下去,但為了照顧她的感覺,還是將目光挪動了一下位置,他也看向了別處。
蘇函霜頓了一下,居然還是她最近感興趣的人?難道……是葉難嗎?隻不過,葉難真有那樣的膽子嗎?堂堂一個藩王,若是讓燕國的皇帝知曉他在底下有什麼小動作,那定然是滅族之罪,葉難有這樣的勇氣跟燕國皇室直麵叫板嗎?
不過這樣想來,葉難那位西河王突然出現在商州附近的城鎮,卻也是奇怪的很。
“葉難,”她薄唇輕啟,念著這兩個字,聲音淡淡,唯有坐在她對麵的夏侯煊,能夠聽得清楚。
蘇函霜抬手捏在額邊,緩緩道:“他隻是一個王爺,而且還是異姓的王爺,會有那麼大的膽子,敢跟燕國皇室作對嗎?”
異姓藩王的兵馬都是登記在冊的,有一定的數量控製,年年都會有人前去察看,而且異姓王侯養的兵馬都是最後都是為了燕國皇帝所用。即便是當年的葉謙將軍受得先皇信任,掌管了西北千裏疆地,但真正的兵權還是在皇上的手裏。
“而且,他怎麼能自信,自己將那些糧食無聲無息的運出去,就不會被別人發現了?”
西北的千裏疆土,恐怕皇上早就有所忌憚,就想著辦法讓他們的手中收回兵權,如果葉難真的有這樣的心思,隻要被發現,讓他這條命,也算是保不住了。
頓了一頓,蘇函霜將手放回桌上,眼眸一抬,說道:“我倒覺得,不是西河王,即便就算是他,那西河王也不會是主謀。”
這樣牽連下去可就更複雜了,恐怕能扯出一連串的人來,夏侯煊點頭道:“一個人的力量肯定是不能的,咱們且看了商州城的這一圈情況就已明白,這些官府都已經勾結在一起,互相包庇著。恐怕,夏侯澤的背後也不簡單。我猜測葉難,也是因為他近來舉止比較怪異,他的人馬突然出現在延城、獲池的交界,行跡實在可疑。”而且,葉難還意欲對蘇函霜不利。
夏侯煊的眸子一柔,道:“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憂心了,我已經讓寒冽樓親自去查夏侯澤的背後到底是誰?”
蘇函霜突然一笑,說道:“沒有想到,還真的能驚動寒冽樓的人去查這些人的底細。不過,你真的有十足的把握,將這些人都連根拔起嗎?一旦失敗,恐怕傷的也是你的根基。”
她這樣的擔憂也是正常的。夏侯煊想要的,是將這些毒蟲全部都挑幹淨,還給燕國一個幹淨的環境。隻不過這樣做的太辛苦,而且現在的燕國皇帝這是夏侯輝。朝廷百官總有幾個權大貪多的官,而且夏侯輝還會用他們,這些人極有可能會成為夏侯煊一番作為的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