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澤不屑地道:“賊喊捉賊罷了,你倒是說說孫明封受了誰的指使?”
蘇函霜抬頭斜視夏侯澤:“幕後主使是誰一審便知,隻是這著實不是個審問的好地方,給我半個時辰,我必然讓孫明封供出幕後主使,解釋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夏侯澤心想要是讓你把他提走了去審問那還得了:“說得輕巧,若是你屈打成招呢?”
“半個時辰我去哪屈打成招他?大不了再請順親王您信得過的人坐審如何?”蘇函霜反問道。
夏侯澤還欲再反駁,蘇函霜先發製人:“莫不是王爺您有什麼顧慮,所以要刻意阻擋我問出真相?”
夏侯澤被她這麼一堵,再阻攔竟變成了有意從中作梗,正氣急敗壞之時,一直沒說話的夏侯煊沉沉開口:“好了,就按照蘇公子說的辦,我親自坐審,順親王還有什麼異議?”
夏侯煊蘇函霜兩人婦唱夫隨,夏侯澤有異議也是沒法說了。隻能恨恨咬牙:“自然是沒有異議的。”
蘇函霜讓幾名親衛把孫明封押到了糧倉旁邊的廂房,夏侯煊帶著肖奕坐在廂房裏,麵色不顯一點波瀾。
蘇函霜由上至下俯視軟倒在廂房地上的孫明封:“你不過是官府小吏,我與修親王本不願與你為難,但願你不要死不悔改。”
孫明封有些發抖,但還是強撐著說:“公子你明明是要置我於死地,還說不願為難我。”
蘇函霜蹲下身來,一雙燦若繁星的雙眸認真地盯著孫明封:“要置你於死地的,不是我,更不是修親王,是把這盆羅麻葉給你的人!”
孫明封急忙反駁:“胡……胡說,這羅麻葉是我無意中發現的,怎麼會是別人給我的。”
蘇函霜搖了搖頭:“你今天沒有發現自己一直腿軟虛汗嗎?難道你真的以為是被嚇得麼?”
說著蘇函霜揪起來孫明封衣襟的一角,上麵有幾分暗綠:“羅麻葉的毒性雖然烈,但也不是輕易就能取出來了,需要經過幾道工序,才能將毒發揮到極致。觸摸到羅麻葉的葉子、以及它的汁液,其實都沒有什麼危險性。但你衣角上這些可不是普通的羅麻葉汁液,羅麻葉的汁液是無色的,萃取出的劇毒卻是暗綠色,那花盆上早被抹上了一層羅麻劇毒!”
孫明封瞬間更加癱軟:“不,不可能,你在騙我,你的丫鬟也抱了那盆花。”
蘇函霜輕輕笑起來:“對啊,她抱了,那又怎麼樣呢,我既然知道那是羅麻劇毒,又怎麼會不知道解毒的方法?”
孫明封不再說話,低下頭去。
蘇函霜站起來:“聽著,孫明封,指使你放羅麻葉的人,從來就沒想過留著你的命,你死了幕後指使才是最安全的,因為,死人,不會說話。”
“一石二鳥,既達成目的又滅了人證,這份心思我都不得不佩服。”
“你跟京城以往從來沒有過什麼牽扯,指使你辦事的人跟你接觸並不九吧?人家把你的活路都堵死了,你效忠的時間又不長,何必這麼忠心耿耿?”
“如果我沒記錯,你家裏還有個女兒,才七歲吧?你可得想清楚,毀損糧草、破壞賑災可是滅族的大罪,即使你不供出幕後主使,你也是罪責難逃,怎麼,難道你還指望你身後的人會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