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靜安轉頭看向李望,而話卻是跟那幫太醫院的太醫說的,她冷聲道:“李公公,父皇現在需要安靜休養。”她的語氣很是強勢,似乎要惱了起來。
看出夏侯靜安的麵色生冷,容貴妃擔心夏侯靜安會被氣到,連忙揮手,讓李望請內殿的太醫出去。
因夏侯輝昏迷不清,整個蘭和宮說話最有分量的就是容貴妃了。李望看出容貴妃的意思,不敢不應,立馬弓著身子,將那幫太醫送出了蘭和宮的內殿。
一眾太醫踏出了宮門,李望站在門口不再遠送。太醫們似乎是因為自己無力診治,隻能歎著氣揮袖離開。而張太醫亦臉色不佳的走在人群的最後,李望見張太醫快要離開,上前拉了一把,小聲說道:“張太醫還請留步。”
張太醫停下,回頭道:“李公公,你還有什麼吩咐?”
眼睛盯著對方,李望認真的問道:“張太醫,你可是太醫院多年的老人了。皇上這次可都吐血昏倒了,為何你還講不清楚皇上的身體如何了?”
李望觀察入微,他從張太醫說不出病因的時候,就心感奇怪。之後他就一直關注著張太醫的神情。
李望原本以為是張太醫診出了夏侯輝染上什麼大病,但不敢在容貴妃麵前說清楚,因而準備私下的時候問張太醫情況。結果等靜安公主來了蘭和宮後,張太醫的反應愈發的無可奈何。
“欸,李公公,這次可是你想多了,靜安公主說的沒有錯。”張太醫又深深歎了一口氣,向李望一抱拳,離開的步伐快了一些,跟上前麵太醫院的同伴。
李望盯著那幫遠去的人影,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繞上心頭,自言自語著:“這是什麼意思?”過了片刻,還是沒想明白,他苦惱的一跺腳,轉身回到蘭和宮內殿。
為了不妨礙夏侯輝的靜養,容貴妃不願讓宮人伺候,自己拿著擰幹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夏侯輝的臉龐。
夏侯輝自昏迷後就一直沒有任何的反應,容貴妃看著他閉合的雙目,有些出神,忐忑問道:“靜安,你可是……可是看出了你父皇得了什麼病?”
夏侯靜安不假思索的答道:“兒臣確實會診脈,若論醫術卻不如太醫院的老人們。不過……父皇的脈象,兒臣已經看明白了。”
頓了頓,夏侯靜安的目光中透出淡薄的憐憫,她看向躺在床上的父親,輕聲說道:“兒臣方才並不是在嚇太醫院的人,那句話兒臣說的認真。有時候,人遇到許多疾病,是人間的藥石是醫治不了的。其中的玄妙,說也說不透。”
有很多人自出生起就被判了死、刑,無論多麼昂貴的藥材都無法拯救,夏侯靜安就是這樣一個人,而她之所以活到現在,大概是依賴著理也理不清的玄學之說。
“長公主殿下的意思是……”李望站在她們身旁想了想,猜出夏侯靜安打算讓什麼人進宮,慢慢的睜大了他的眼睛,不確定道:“請幾位得道高人,進宮為皇上診病嗎?”
夏侯靜安認為她的想法沒有什麼問題,點頭說道:“既然普通的醫者沒有辦法來診出父皇的身體情況,倒不如請那些道士進宮為父皇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