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兩人一起走出鄴明宮,沿著紅牆往宮院深處走去。
夏侯靜安率先開口,緩緩道:“王兄不必奇怪,父皇召你進宮沒有出言訓斥,都是靜安之前在父皇麵前交了底。”
看當時的情形,夏侯煊早就料到是夏侯靜安在暗中幫他,心裏雖然有幾分奇怪,但仍感激。畢竟若沒有夏侯靜安的好話相助,恐怕回京這一趟能掀起無數風浪。
他們走的這條路,是往順安門去,路上除了他們倆並無一個宮人在。夏侯煊突然歎道:“靜安,你想要什麼?”
這個問題問的有些微妙,讓夏侯靜安不自覺的停住了腳步,夏侯煊在旁也一同站住。
夏侯靜安轉臉看著他,正色道:“我這次幫王兄,隻純粹是為了夏侯氏的大燕。”
夏侯煊不答,微微蹙眉看著她。
“未來的儲君隻有一位,而在王兄與六弟之間,我更願意相信王兄。”夏侯靜安眼眸微抬,平靜道,“你從商州千裏迢迢趕回京城,不過是為了見左兒一麵,這樣的罪名不足以讓父皇對你嚴加懲罰。”
暗衛曾來報,靜安長公主善解人意,不然也不會在她出外府後的短短的一月間就成為大燕皇帝的左膀右臂。而現在看,夏侯靜安確實能猜準人心,她知道他們從西北回來,就是為了夏侯左一事。
就在夏侯煊心裏想著這些的時候,隻聽夏侯靜安說道:“而順親王卻不同,他身上所背負的糧草一案謎底重重,亦有可能是他人生的一大汙點。”
“相比之下,我更願意相信王兄你。”她突然展唇一笑,徐徐道:“靜安現在能受到父皇的信任,也不過是因為我在父皇生病的時候,第一時間察覺出了問題……也算是機緣巧合。”
垂首間,夏侯靜安眸裏閃著微動的光,繼續說著:“我現在受父皇信任,占在朝廷之中的分量已經讓數位臣子對我有所顧忌,若不是父皇用心袒護,恐怕我早就謠傳成了大燕朝上的一名妖女。”
說到這裏,她抬了抬下顎,抿嘴道:“不過我對他們所說的話並不在意,相信……王兄也是一樣的。”
夏侯煊沉吟道:“公主監國的情況本就少數,你現在的位置,確實惹人妒恨。”
“那王兄也妒恨嗎?”夏侯靜安淡淡問道。
“不,”夏侯煊搖頭,真心吐露,他說道:“我從沒將你看作是敵人。”
夏侯靜安眨了眨眼,揚起一個親和的笑容,走近一步,道:“我就知道我不會看錯王兄的。”
她唇邊展現的弧度有些恍惚,夏侯煊仿若回到多年前,看著臥病在床的小女孩。
他們兩人距離上一次相見已經經過了多年,微微怔神後,夏侯煊關心道:“你的身子好些了嗎?”
後宮女子多了,猜忌多、嫉妒多,有人眼紅容貴妃在受寵期間懷孕,直接一劑毒藥灑進了膳食中。那時容貴妃還隻是個美人,被安排住在萃玉宮中,媛嬪發覺到不對勁,直接奪了容才人已經喝了一半的湯汁。
媛嬪是萃玉宮主位,就算她不受寵,也極力維護著容才人的安全,直到容才人十月妊娠,將皇嗣平安產下。